,這是你的兒子”
她的神色是柔和的,嗓音也是柔和的,似乎就是一個母親,在描繪一個最美的幻夢,所以不敢大聲,生怕一點兒異動,就驚醒了這一場夢。
李懷玉覺得,自己似乎也沉浸在這一場夢之中了。夢裡又他和木蘭,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撫上了林清的側臉,“木蘭”
然而下一刻,林清轉過臉來,他的眼睛又恢復了清明。“不,你不是木蘭,你們都不是朕的木蘭不見了!”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悽惶,林清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淚,聲音哽咽的道,“木蘭死了這世上找不到另一個和木蘭一模一樣的人了,皇上!”
李懷玉忽然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緊緊地抱住,“清兒,別離開朕。”
“臣妾不走,臣妾一直都在。皇上糊塗了,臣妾是皇上的嬪妃,怎會離開?”林清柔聲道。
然而在李懷玉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地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也好,就讓他一直記住木蘭,也是好的。恍惚之中,林清倚在他懷裡想,記得木蘭就好。
“清兒,清兒?林清?”李懷玉只覺得身上一重,林清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
他心中暗道不妙,伸手扶住她,果然林清整個人都在發燙。“來人!”顧不得別的,他高聲叫道。
郝佳德和春凝兩人第一個搶了進來,見李懷玉扶著林清,沒見有一抹焦急,“珍修儀發燒了!”
“奴婢去請太醫!”春凝反應最快,連忙道,“請皇上將娘娘送回關雎宮。”
“不必!”李懷玉看著郝佳德接過大皇子,便將林清打橫抱起,“叫太醫們去乾清宮,那裡近!”
然後便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春凝這一路是跑著去的。並且一直在心裡暗自責怪自己粗心,這大冷的天,明知娘娘落水了,就該小心在意才是。竟連娘娘發燒了都不知道,真是太不稱職了!
她請來的人自然是施太醫,畢竟娘娘從前發燒,都是他治好的,春凝自然更信任他。
施良一聽說林清掉進冰冷的湖水中,出來之後竟只換了衣裳,連熱水都沒有泡過,便連連搖頭,“也是娘娘身子好,不然只怕當時就要暈過去了。且養著吧!那樣冰涼的水,說不定會留下隱疾。”
“隱疾?!”李懷玉冷聲道,“什麼隱疾?”
施良回道,“女子本就屬陰,身子寒涼。如今又受了這刺骨的湖水浸泡,雖然一時之間,瞧不出來有沒有妨礙。但臣恐會因此影響子嗣。”
“什麼?”李懷玉猛然站起身,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林清,良久,才道,“朕要你好生為珍修儀調理身子,務必要好全了,明白了嗎?”
“臣定竭盡全力!”施良連忙跪下道。即便皇上不說,他也會盡心竭力的。
李懷玉有些意興闌珊的將他打發下去,便坐在林清身邊,握著她的手發呆,“清兒,怎麼會如此呢?”
“咳咳皇上”林清卻忽然發出了聲音。
李懷玉吃了一驚,“清兒,你醒了?你覺得怎麼樣?你剛才都聽到了?”
看到林清的神色,他便知道她都聽見了,卻猶自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林清便也點頭。
“你”他正要說些什麼寬慰她,卻見林清只是淡淡一笑,“皇上不必擔心,臣妾臣妾有了大皇子,心裡已經十分知足了。本來臣妾就想著,等大皇子再大些,懂事了,再給他添個弟弟妹妹的。如今,是臣妾沒福,便不再想這些了。”
話雖如此,然而她的眼圈兒卻仍是紅了。
李懷玉聽到她這般說,眼神有些不忍。他知道這是林清在向他表示,從沒想過要讓自己的孩子和木蘭的孩子爭什麼,所以要等大皇子懂事之後,再生孩子。
他不知道這是林清的心裡話,還是為了讓他放心,才這般說。然而他卻有些不敢對上她的目光。
林清似乎瞧出了他的彆扭,雖然沒什麼精神,卻仍是支撐著勸道,“皇上不必為臣妾難過。木蘭的孩子,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臣妾臣妾真的不難過”
她說著不難過,卻將自己的臉埋在軟軟的被子裡,不肯給他瞧見。
李懷玉忍不住替她難過,“林清,你將木蘭的一切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你自己呢?你到底有沒有為你自己想過?難道你是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人,你不會嫉妒不會難過嗎?”
林清抬起頭來,臉上淚痕斑駁,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將木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