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的,“今日是什麼日子?皇上總該帶著天賜去瞧瞧木蘭才是。可憐他生在這個日子,年年生日,怕是都沒人記得了。”
李懷玉聞言,臉上也流露出些許的傷感,伸手握住了她的腕,“清兒,別與朕置氣。咱們一塊兒去。”
林清想了想,終究沒有掙開他的手,就這麼由著他牽著自己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李懷玉見林清格外的沉默,便問道,“你在想什麼?怎的不說話?”
“臣妾在想今晚的事。”林清小心的斟酌著措辭,“雖然那蘇敏的確是符昭容的貼身宮女,她自己也認了罪。可是臣妾總覺得,這其中似乎還有些地方不對。”
“哦?怎麼不對了?”李懷玉見她說起這個,想了想,也道,“那蘇敏的確做得太過刻意了。她只需死咬著是自己做的,朕也不能給符昭容定罪。倒是她這麼一死,符昭容反倒脫不去這嫌疑了。”
“不止如此。皇上可知臣妾為何恰好能聽見蘇敏與那小宮女說話?”
“不是說是無意之間走到那處的?”李懷玉有些驚訝,“莫非還有內情?”
林清忍不住冷笑,“是慧淑容拉著臣妾去的。沉香亭黑燈瞎火,地處偏僻,若非如此,只怕那兩人也不會選在那裡了。這樣一個地方,怎麼就能‘恰好’走到了?”
李懷玉聞言眼睛微眯,“慧淑容如何知道此事?”
“臣妾不知。今日之事,處處透著古怪,臣妾總覺得,似乎後面還有個人,推動著所有的事情。”林清說著搖了搖頭,“只是實在看不清。”
… ,
正文 222 奉先殿訴情
聽了林清的話,李懷玉似乎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卻仍是道,“宮裡的事就是如此,或許後面不止是一個人在使力。【ka〃朕也是後來才知道,木蘭出事時,宮裡有能耐的人,幾乎都伸了手。哼,當朕是傻子呢!”
林清輕輕的回握他的手,李懷玉頹然道,“朕雖是一國之君,卻時時都受制於人。竟連處理這些傷害過木蘭的人,都做不到。清兒,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林清這才知道,原來對木蘭,李懷玉除了深情之外,還有這樣的愧疚之心。
她動了動唇,最終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說什麼都是錯,他是一國之君,這時候需要的不是安慰。
夜已深,懷中的大皇子發出淺淺的呼吸,顯見得是睡熟了。林清便也默默地跟著李懷玉往前走,恍惚之中,生出一種“執子之手”的荒謬感來。只是暗夜之中,前路渺茫,她自己也不知道,能走到何時?
李懷玉的腳步忽然頓住,將她從萬千思緒之中重新拉了出來。
“到了。”他輕輕的開口,然後放開了她的手,往裡走去。
林清心頭微黯。說到底,她還是比不得衛木蘭,他甚至不敢在木蘭面前牽起自己的手。
罷了,又計較這些做什麼?她自嘲一笑,抱著孩子,跟了進去。郝佳德站在門口,將跟來的人攔在外頭。
奉先殿裡常年都點著燈燭,不明不暗,微微的火光被門口捲進來的風輕輕拂動,顫了起來。
林清一進門,便瞧見李懷玉被燈光映照出來的巨大陰影,在牆上猛烈的動了一下。晃得她有些頭暈。
而她就站在這陰影之中,彷彿從不曾存在過。
忍不住的,就屏氣凝神,似乎也害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林清自己都覺得有些神經質。
“木蘭,我們來看你來了。”李懷玉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無聲的大殿裡,帶來微微的迴響。
李懷玉忽然回頭,朝著林清招手,“你過來,和她說幾句話。她想來也願意瞧見你。”
林清便抱著大皇子,一步一步,從李懷玉身影的籠罩之中走了出來,走到了那光亮的旁邊。
奉先殿供奉著的,是歷代帝王后妃的畫像。衛木蘭的那一幅,紙張都還是新的,位置也最靠前。林清只要微微抬頭,就能夠對上那畫中之人的眼睛。
“木蘭,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一年了。我帶天賜來看看你。哦,你還不知道,你的兒子,現在乳名喚作天賜,大名叫李謹宣。都是皇上賜的。木蘭,你看,他生的很好,眉目像你,總算我沒有辜負你的託付。”她開口,慢慢的說著。
李懷玉就在一旁,注視著她和她懷中的孩子。聽著林清說,“不是我不想讓天賜與你打招呼,只是他已經睡熟了。你不知道他脾氣多大,若是沒睡足被人叫起來,必定要發脾氣的。他嗓門大得很,哭起來誰都哄不住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