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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爸的,在這十四年裡的苦衷痛楚乃至無奈,然然未必會看不見裝作不明白。鍾泉,論勝負還早得很,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我們倆誰也不比誰乾淨,在然然面前,我們都是罪人,共同毀了她的夢想。只不過是一個出醜在前,一個露乖在後。婚,我是一定要離的,我且勸你一句,登高必跌重,你現在有多無辜,將來就有多難堪。

今晚七點,來不來由你。至於然然的撫養權,如果你證明你配,你的確配擁有,我不是不可以考慮。”

林楚才說完,鍾泉就急急應道:“我去。”

林楚瞠目:“你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當眾與我扮恩愛?”

鍾泉應道:“戲誰不會演哪,否則你也不會被瞞了十四年。林楚,你剛剛說的那一通長篇大論,唯一對的,就是我們都有負於然然。我是用錯了方法,而你,別把自己誇得跟一朵花似的,也別以為自己邏輯強大,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以您的智商,該不會不明白愛一個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愛孩子的母親。這樣孩子才能從家庭的和樂裡得到完整的安全感。

林楚,難道私底下你不認為我會一輩子認命安安心心守在那間屋子裡?你難道不是這樣想,‘離也好,合也罷’全在你一念之間僅憑你一句話。所以你才這麼篤定這麼有十足把握的帶蘇涵去見你的女兒。現在搞不定了,沒人願意順著你的節奏走了,你又扯著女兒的大旗做虎皮吆三喝四。

林楚,說一句‘我錯了,對不起。’當真要死啊?難道你這些年的出軌不是真的,是你在演一出獨角戲?你把我的寬容,忍讓當成是一樁可以任你利用的武器!林楚,也不看看你憑什麼?”

鍾泉勃然大怒,悍然大罵:“林楚,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然然的撫養權我們可以透過法庭得出勝負,但是,你,現在,立馬就從那個家裡給我滾出去!帶著你所有的東西,滾,滾得遠遠的。且不說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給你做了十四年的傭僕,那套房子,存款,都是我的合法收益!

你掙的?喔,都是你掙的。你每天吃的飯菜是平空變出來的?你洗熨平整的衣服是洗衣店提供的服務?這十四年裡,你那居家好男人頂天好父親的形角是你一個人塑造成功?

男人,特別是中國男人,一邊享受家庭的溫馨,一邊手刨腳攏口沫飛濺的強調這一畝三分地的收成‘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把自己當成成施粥的老爺,把妻子兒女定位成家裡的長工。高興了就多給一勺半羹,不高興就揮著鞭子罵‘沒有人體諒我的辛苦。’

何必呢,沒有這金鋼鑽,咱就不攬瓷器活兒。林楚,紳士的體面與尊貴,是要靠信仰做支撐,而不是依賴於錢夾裡的鈔票厚薄。”

鍾泉厭倦的揮手,“我們在然然那裡都有錯,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改變愛的方法,贖罪而已。至於你我,撕破臉,誰也別再裝模作樣。晚上六點,你安排車來家裡接我。好啦,你現在可以去看你的情人了。我聽說她今天早上被人噴了口水,有人站在她病床前罵‘一個小三還這麼橫。’”

林楚還真不知道這個,一時間心如刀絞,連鍾泉最後說的那句:“她已經轉院”都沒聽見,人就跑得沒影。

鍾泉與林楚夫妻在裡頭閒話,外面的人自然不會打擾。到林楚走了,一直關照鍾泉的護士長這才端著盤子進來,為鍾泉打針上藥。

從前林楚也在這間病房開過刀住過院,護士長對這位溫柔體貼沉默寡言的正牌林太太很有好感。在護士長這把年紀,當然不會認為一個女人啞忍十四年就是因為忘不了的初戀。

護士長嘆息說:“男人有時候就象是小孩子一樣,你,要想開些。”

鍾泉的眼淚早就流乾了,她瞪著一雙美目,裡頭黑是黑,白是白,再無一點塵埃。鍾泉笑;“哎呀呀,一把年紀,還管男人做什麼呢,我自己活得開心,才是正經事。我就是擔心然然,是我誤了孩子。我既怕她將來遇人不淑,又怕她因為家庭的際遇從此再不會喜歡上一個人。護士長,謝謝你一直開導我。也謝謝你,”鍾泉把最後幾個字嚥下肚去。

果然,護士長打著哈哈笑道:“除了為了打針上藥,我可是什麼也沒做哈。”

什麼都不做,怎麼能攆跑那個女人呢?

與蘇涵同間病房的病人家屬,最是個眼裡心裡不饒垃圾的潑辣婦人。住院三個月,這院裡上上下下,哪一個沒被那婦人騷擾過。

裝做無意的樣子,把蘇涵的身份露些口風,是最最順便不過的事。

果然,上午剛過,下面就傳來訊息,那女人轉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