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芳草如瀑,鮮花如繁星點點,盛放在其間。
半山坡頂,不必登泰山,已感覺眾生渺小。放眼望出,人流如蟻,車行如豆,房屋如積木,極目天邊,浮雲朵朵,哪裡還記得什麼恩怨情仇。
小辜溫柔的說:“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但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小辜又說:“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壓力大的時候,我就會到這裡來。登登高,看看遠,想一想那些瑣碎的痛苦,對於人生的意義。沒有什麼是趟不過去的關口,沒有什麼是扛不去的困難。然然,你要記得,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樣的許諾林楚也曾說過。父女之間尚且不可靠,更何況區區一同學。林然心灰意懶,不動然潑。她說:“普通同學之間,犯不著用上‘永遠’這兩個字。今天的事還沒著落呢,永遠又算什麼。好啦,你喜歡的風景我已經看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辜振良一時間心痛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他渾身冰涼的重複道:“普通同學,然然,現在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林然第一次覺得這人真討厭,王子病發作,也不管三六九等的死活,一味的要求別人順著自己。
憑什麼啊,又不是男女朋友。就她就個年紀,早戀?林然擰眉,她現在頂頂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林然只求快走,毫無誠意的敷衍說:“當然是朋友啦,校友哈,同校的朋友。哈哈。”
辜振良被林然這幾聲強笑打擊得臉色發白心口發酸。
他低聲下氣說:“然然,我也考北大清華好不好?”
林然奇怪的看他一眼,再一次覺得以後不能放任別人再對他倆亂開玩笑了,她淡淡的說:“你的事,何必徵求我的意見呢。”
他們倆在這裡鬧著。此時在醫院,林楚站在鍾泉面前,懇求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跟你說了,利害關係我也和你剖析了。為了然然的前途與未來,我請你,我請求你,和我一起去赴丁董的約會。”
鍾泉穿著一襲睡衣,氣色極好的說:“行,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一切都沒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18
鍾泉說:“孩子歸我,否則一切免談。”
林楚冷笑:“你現在倒是擺出個護犢的急切樣子,難道這十四年裡把教養孩子的一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不是你,而是旁人?”
林楚淡淡的說:“十四年,兩個抗戰都打下來了,還不能夠讓你清醒你對婚姻的淡漠足以傷害到孩子對家庭的期盼與自尊?有多少次我看著然然費盡心思的討好我,甚至不惜掐滅她自己真正的想法,我的心都在痛。每當這種時候你在哪裡?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真認為你秉性清淡,對情愛一事無動於衷實是本性使然。呵呵,原來是別有所愛。你躺在我身下的時候,沒有把我想像成別人吧?”
林楚氣極了,眼神尖刻,話語譏諷。
“如果沒有我這個家早散了。然然也就早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可恨我一直心軟,覺得然然年紀小,不能承受,所以才苦心維持。是,我是出軌,不論精神還是實質。但你呢,口不對心,心不對體。鍾泉,拿著身體出來掙錢的小姐都比你的所作所為要體面些!然然初潮是誰教的?是我,是我為她出門買衛生棉,是我找了書籍與video安撫她的恐懼與不安。是我,在夜半應酬歸來為然然清洗帶血的內褲。而這一切全是涵涵私下教我的。否則以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鍾泉漲紅了臉辯解說:“然然初潮的時候我去外地了,我當時不在然然身邊。”
林楚疲倦的無意識的撥弄著一隻火機,火光明滅映得他臉上陰晴不定。
林楚笑道:“是,你當時說你去給你爸爸上墳。但,誰知道呢?誰知道你去了哪兒。等你回來,萬事都已經齊全了。你對女兒所做的全部,也不過是站在客廳中間,淡淡說‘然然,你以後就是大姑娘了。’”
林楚懶得再和鍾泉爭辯,反正出軌是的他,對婚姻不忠的也是他,他的短處,他的辮子都是實打實捏在別人手心裡逃不掉的。如果鍾泉找到好律師,安心要給他一個‘重婚’的罪名,他說不定就得進去蹲幾年嚐嚐什麼是不領薪水的休假。
由得她吧。
林楚意味深長的說:“是,現在然然烈火金晴能看見的是我出軌的醜相,她現在能恨的也是我背叛了家庭。可是有一天然然也會成長,她會成為少女,婦人,甚至母親。我這個做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