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彷彿能夠聽到自己過去所不能發出的哭泣聲。
她一直是鬥士林然,從目前的境況來看,老天在未來給她安排的角色也是“戰鬥,再戰鬥。”
宗之偉說:“你可以依賴我的。”
她問:“哪怕我任性自私古怪?”
“你不是一直這樣嗎?”
宗之偉不肯讓林然一直呆在床上,大力慫恿她起身和自己一起出門。
宗之偉說:“下樓我抱你,開車不用你勞心。去看看我的鋪面,見見我的合夥人,在外頭走兩圈,炫耀一下我們情比金堅的愛情故事。讓你老公也刷點存在感。”
林然被他的這番話逗得笑起來,一時間心軟成冬日陽光,懶洋洋的,沒有一絲骨頭的搭在他身上。
衣服,鞋襪都是宗之偉代勞。林然被宗之偉抱著,小倆口施施然穿過客廳來到廚房跟前打聲招呼,示意說不在家裡吃飯了。
老蔡難得作回主,連聲說:“沒關係,去吧去吧。”
待得砰的一聲門響。
老蔡小心翼翼建議道:“還是早點結婚的好。”
這個道理鍾泉如何不明白。
鍾泉把手上的一把青菜翻來倒去的揉。點點頭,再搖搖頭。
老蔡心說,這婚若不早點結,難道全家人都陪著去發瘋?
“你不妨和她爸商議商議。”
林楚?
老蔡大方說:“怎麼說林總也是孩子的親爸啊。張羅結婚這種事,父母出面安排是最好的。”
“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好計較的,人人都得向前看。”老蔡玩笑:“我又不是個愛吃醋的男人。”
鍾泉有幾分意動,只是有些抹不開臉。
老蔡支招,“你別慌,林總應該比你還急。這麼好的女婿,知根知底,有身材有樣貌,做父母的但凡上點心,都不會放過。你且穩著罷。”
而這邊,林然被宗之偉安排在汽車副座上,一路走街竄巷,竟來到了本城最熱鬧繁華的步行街街口。
宗之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朝排檔方向發展,哪怕他做的只是別人眼中不入流的餅鐺。
宗之偉興沖沖向林然介紹說:走高檔路線,完全的小資派。
吊燈是水晶的,吧檯上流光溢彩,彷彿鑲金嵌鑽,一隻花瓶,遺世而獨立,如林下之鶴,高聳在臺桌上。林然湊近了看木紋,被宗之偉笑著呵止說:“小心點,那可是青山的寶貝,兩萬收來的。擱在這裡放雜物,浪費吧?”
宗之偉介紹自己的搭檔給林然,“呂青山,我的合夥人,也是我兄弟。”
“這是樂兒,青山的小媳婦。”
丁樂兒長著一張娃娃臉,梳著馬尾巴,一雙眼睛又亮又純,糯米一樣的小嘴,表情豐富生動,額頭上只差沒刻著數個大字:我沒心機。
丁樂兒上前激動的抓住林然的手,歡樂的說:“是林然姐姐也,你可來了。你們的故事,我已經聽過好多好多遍。真是太感人了,宗哥為了你,放棄了所有,一切。真的好浪漫哪,老公,就象是電影一樣精彩。”
原來,他已經在外頭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衝冠一怒為紅顏?”
林然啞笑兩聲,倚在宗之偉懷裡慢吞吞的掉頭回去看。
丁樂兒見狀捂臉做害羞狀,大嚷道:“哎呀,要不要這麼恩愛啊。”
呂青山彷彿很不樂意自己家的媳婦陷入盲目崇拜。
緊鎖眉頭說:“我平常做得很差嗎?我們的故事不感人嗎?”
一時間大笑。
林然自回國之後緊繃的心絃突的松馳下來,軟塌塌的,使不出力道。
店鋪的裝飾已進入最後的尾聲。
現場還有工人在。
男人們自有活計,體貼的打發丁樂兒陪著林然到隔壁的奶茶鋪坐著打發時間。
丁樂兒已經和左鄰右舍混得很熟了。樂天的她一直宣傳:遠親不如近鄰,一個好漢三個幫。
丁樂兒對林然說:“男人們做大事,敦親睦鄰這種活就由我們女人來經營。”
奶茶鋪的老闆娘親自送餐。
有丁樂兒妙語如珠,不到一時三刻,林然覺得方圓三公里的人都知道了,被丁樂兒帶來的女人是餅鋪老闆的太太。
林然膝上放著一隻毯子,一看就是受過傷。
丁樂兒滿臉關心備至,殷殷勤勤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在哪裡受的傷?要緊嗎?”
林然不好意思的說:“也就是我貪玩,這不,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