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妃這步棋也下的妙。馮德妃連曹氏對三皇子做下的這樣隱秘的事情都能查到,只怕當初曹氏對大皇子用的手段,她也早就明瞭了。你當初雖沒有沾手,只是閉隻眼經當沒看見,可沒有證據,不代表馮德妃猜不到你隔岸觀火的心態。”徐閣老夫人娓娓道來。
“母親,看來我與馮德妃之間是要不死不休了?我早前懷疑靈犀宮那邊的事情是馮德妃設的套,可又覺得不像,因為這件事馮德妃和我一樣沒落到好處,反而惹了一身騷。如今,只怕那就是馮德妃專門為我設下的局,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意外,才是現今的局面。”
“未必,馮德妃那邊也在暗中追查靈犀宮的手筆,不似作偽。我進宮的時候,你父親已經授意明濤那邊放了周御醫回去,我們要做的是靜觀其變,等待馮家先動,看他們怎麼走。要知道,如果現今撕破臉拼個魚死網破,馮家還真不是徐家的對手。只是真要鬥起來,徐家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真要論個對錯,大皇子之死歸根糾底兒是曹氏下的手,怪只怪馮德妃自己沒有護住自己的孩子。當時換做馮氏與你易地而處,她未必不會同樣作壁上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你也同樣失了三皇子,怪也只怪你自己,還有咱們徐家不中用。後面馮德妃用三皇子的死因誘你除了曹氏,狠狠宰了你一刀,又藉機起復。如此算來,馮家也欠著咱們的債呢!徐、馮兩家是戰是和,端看如何取捨。如今,言之尚早!”
作者有話要說:
☆、破“曹”
先帝的時候,每逢初夏必會帶走大半的後宮,眾人一路浩浩蕩蕩移居行宮避暑。這樣一來,整個朝廷的政務重心也跟著遷移到行宮,文武群臣自然也攜家帶小地跟在御駕屁股後面出京避暑。與其說是避暑,更不如說是皇室和達官貴人去遊山玩水,趁機放放風新鮮新鮮。
因此,皇家避暑行宮那片的莊子、田地都要比旁的地方市價貴個三兩番,就這,還得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才能在那裡有個莊子宅子的,可不光是有錢就能躋身到那塊兒去的。
可是,今上景武帝一點兒都不熱衷避暑。皇帝不愛去的地兒,帝都勳貴自是一條心的跟風兒走,堅守帝都。這幾年來來往往去莊子避暑的,多是後宅的女眷和孩子,去那裡吃吃玩玩享受一番。至於家裡留守的爺們兒,也用不著太過心疼他們,反正家裡冰窖裡儲藏了足夠的消暑的冰塊,熱死闔府一半的奴僕,也熱不著主子不是?
至於景武帝不愛去行宮,一來是乾元宮的冰足足的,景武帝基本上感受不到什麼是酷暑難耐。二來呢,就是景武帝對行宮心中犯膈應,有一段與行宮相關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景武帝的這點兒心病,如畫這種小人物自是不知道,可像徐皇后、馮德妃這群潛邸就跟隨的老人兒,嘴上不說,可心裡面知道的門兒清。這件皇家辛秘可是先帝爺的後宮一位有子的嬪妃為了拉景武帝,也就是當初的太子殿下落馬而特意設計的一出美人計,差點兒就唱出天家父子共用一女的戲碼來。
這就難怪景武帝一直對避暑行宮耿耿於懷,噁心了這麼多年。
自從景武帝登基以來,帶著後宮去行宮避暑的次數兒,真是可憐的五個指頭都數不完。聖駕最近一次去行宮,掐指一算,那還是五年前,而且,也不過是呆了二十幾天就打道回宮了。如今,不過是初夏而已,去行宮避暑的旨意就出來了,看樣子要在那邊兒住上兩三個月份呢!
這可真是新鮮啊,別說宮裡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奴才摩拳擦掌盼著能跟著去的興奮兒勁頭,就連馮德妃這些老人兒們也覺得這事兒稀罕啊!
馮德妃整理了隨扈出行的人員名單,拿來翊坤宮給徐皇后過目。
如果這會兒景武帝在的話,以他的敏銳,他一定能即刻覺察出甚至是訝異萬分,德妃與皇后之間的氣場明顯的與之前不同。並不是說原來德妃與皇后之間就是那種劍拔弩張或者恨不得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牙的樣子,相反的,德妃與皇后之間向來是處的和和氣氣有禮有節,可是,一團和氣的表象之下,卻也從來不曾有過此時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暗中流淌出來。
那是因為景武帝不知道,在安慶候與徐閣老嫡長孫二度私會飲宴之後,瀾照宮的瑞香捧了一個雨過天晴的青釉小瓷甕來了翊坤宮請見,說是安慶候夫人南邊孃家送進來的糙米酒。馮德妃也就只得了這麼一小甕,稀罕著呢。這不,想著皇后進來胃口不好,就特意給皇后捧來了,只有最地道的酒釀圓子,用上一碗,包管皇后胃口大開。。。。。。
瑞香向來性子活潑單純,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