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過京衛所,又輾轉分調鳳陽、山東、河南、大寧各都司兵調防過,不過二十六七歲,算起來已經在五軍營混了小十年,精幹老練,也是走路有聲的主兒。這不,半年前虎賁衛副統領的位子空了出來,不知道京營裡有多少衛所的三十好幾四十出頭的勳貴、武將,甚至是外省的武將,擠破了腦袋可最終齊齊落了空。
皇上眼都不眨地直接提名齊泰,訊息剛傳出來的時候,許多人垂頭喪氣懊惱白忙一場,還有那不知道齊泰根底的、恨得心肝幾乎俱裂的候選人盤算著要給齊泰這個出身窮鄉僻壤的寒門武將吃點苦頭。誰不知道虎賁衛統領林將軍年事已高且舊傷纏身,不定哪一天就退了下來。只要坐上了虎賁衛副統領的位子,八成要不了多久,那就能接替了林將軍的位子接掌整個虎賁營,這可是多少武將拼上半輩子才能熬上的仕途。
可待得那些人摸清了齊泰的底細,就緊閉嘴巴一聲不吭地偃旗息鼓了。實在是不息鼓不行啊?原來人家齊泰成名早,早在景武九年,人家就在朝堂上為戰死的馮轅大將軍而鼻涕眼淚雙管齊下地舌戰朝堂,一戰成名後雖不曾被委任高職,可自此入了聖眼被烙上了皇上心腹的印記,十年間遊跡於各個衛所和都司。總而言之,皇上想整頓哪處,就派齊泰調任哪裡當個小兵小將的,那裡總能接二連三地被掀起一堆爛賬。
齊泰十年磨一劍,看來這虎賁衛副統領的位子就是皇上刻意為他而留的,他們這些人還掙個什麼勁兒啊?掙了,也是白掙啊。
齊泰一路查了分屬於虎賁衛的巡邏點,對了口號,又點了兩個開小差的侍衛,齊泰很滿意地停在了湖邊這處歪脖子歪的厲害的老柳樹旁邊,覺得身上殘留的汗漬有些膩歪。於是就和往常當值時那樣,扯了軍服扔下佩劍,一個猛子扎進湖中爽一把。
如畫正在水中閉氣,當那一聲不小的“噗通”聲悶悶地傳進耳中的時候,如畫的第一反應就是壞了,有大動靜。
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水面,聽到一樹之隔的那邊傳來淅淅嘩嘩的撩水聲,以及有力的呼吸聲,如畫萬般確定,那邊有人也在湖裡,看樣子剛跳進來不久,而且,還是個男的。
第一反應,就是面紅心跳。第二反應,那就是趕緊逃,不,是趕緊溜掉,還要悄無聲息的。
只可惜,越忙越是出錯。如畫慌亂中不小心被一個斷掉半截的柳枝劃破了手臂,疼得她不由自主地“啊呀”了一聲。就這一聲,讓她暴露了。
“誰?”隨著男人一聲警惕的問話,如畫豁出去不管不顧地竄起半截身子爬上岸。不同於太監的嘶啞,是中氣十足的男聲,那八成是當值巡視的侍衛了。
可隨之如畫就被迅速從水底下游過來的男人一把拉回了水裡。
如畫背對著身子,光滑的肩膀被男人有力的大手製住,用盡全身的力量也掙脫不開。
齊泰感受到掌下的滑膩,有一瞬間的僵硬。剛才確實聽到了女聲,按照估摸,出現在這裡的,八成是個宮女。游過來看到人影半邊身子爬到了岸上,他來不及多想就出於習慣先逮人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不妥之處,身前的女子半截白皙的背呈現在眼前,脖子裡還掛了一道繩兒。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子上面只穿了肚兜,而他的手這會兒正放在人家姑娘的背上,肌膚相接。
齊泰不自然起來,職責所在雖然沒有收回手,但力道已經放輕了,直覺這個姑娘不是什麼刺客,不然早該反手回擊了,而不是毫無反擊之力地束手就擒。
“嗯哼,你是哪處伺候的宮女?不知道這個時辰不許四處遊逛嗎?”大概是覺得沾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齊泰這問話也不能像往常那樣理直氣壯地審訊。
如畫死死地咬緊牙關,直到腳底下在湖底劃拉到了一塊石頭,才鬆開牙裝作戰戰兢兢地磕磕絆絆回答道,“侍衛,大哥饒命啊,饒命啊,奴婢是,園子裡的宮女,傍晚路滑不小心,跌倒了湖裡,衣服溼嗒嗒的不好出去見人,只好等到天黑,想趁人不注意溜回去。”
齊泰嘴角扯了扯,心想,還饒命呢?弄得自己就跟那殺人不眨眼的山大王似的,還有,她這找的什麼爛藉口,不小心掉到湖裡,就一直從傍晚泡到現在?要真是這樣,只怕她的皮即使泡不爛也早泡皺了,哪還有如今掌下的光滑手感,嗯?
齊泰一時間走神,不妨如畫憋了一口氣迅速縮排水裡。掌下一空,齊泰趕緊向水裡抓人,不幾下,如畫再次被拉出水。
這次如畫比較慘,面對著齊泰不說,腰上也被兩隻手緊緊攥著,不過好在兩隻手是自由的。
這時月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