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是那麼優雅,那亦正亦邪的笑模樣,讓人分不清好壞,更辨不明態度。
遲早早猜測著隱藏在他平靜下的陰謀,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甚至連揉著痛處的手也慢下來了。
“不繼續裝了?”夜煜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懸下的流蘇與珠簾,有幾分貴公子玩世不恭的紈絝。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裝了?我那是真暈,你家院牆那麼結實,我就一貨真價實的人,你當我和你似的”
“你說本王不是人?”夜煜狹長的眼眸微眯,斜視著指桑罵槐的遲早早。
“我可沒這麼說。”她警惕的抱著被子縮到床榻裡邊,儘管夜煜沒表現出威脅恐嚇等一系列情緒,但她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見她如此,夜煜就問:“你怕本王?”
遲早早足足愣了好久,才僵硬的笑道:“哈、哈、哈,王爺,你想多了,我遲早早天不怕地不怕,怎麼會怕你呢?”
“真的不怕?”他勾了勾唇角,靠近她,邪氣的說:“那,就留在我身邊吧,做我的王妃,花雲裳。”
“你叫我什麼?”遲早早蹙眉,夜煜眸間的顏色,讓她害怕。
“你不會真看上我了吧?我說過很多回了,我想我們之間存在一點點誤會,我不是花雲裳,我是遲花仙兒,我和王爺素未謀面,是兩個孩子的媽,您就當我已經結婚了,重婚可是大罪,您不能知法犯法不是?”
可惜了花雲裳這一身的好功夫,遲早早就是一直軟腳蝦,抵擋不了祭祀大人的美色,也招架不了夜煜的冷漠,關鍵時刻,就只剩下語無倫次了。
“本王說過,不管你是誰,從此刻開始,本王說你是花雲裳,你就是花雲裳,明日,便隨本王進宮面聖。”夜煜說,語氣毋庸置疑。
遲早早是倔脾氣,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繞彎子了,拉下臉來,一本正經的說:“銳親王,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決定我是誰?如果我真是花雲裳,也絕對不可能再留在你身邊,你不配。”
是啊,他對不起花雲裳,對不起那個恬淡痴情的女子。
可又能怎麼樣?自始至終,在這個男人的眼裡都沒有一絲一號的愧疚,彷彿他的世界,從來都是他一人主宰。
就因著這一份自負的傲氣,在聽到遲早早這麼一番過激的話之後,夜煜才顯得那麼驚愕。
但銳親王畢竟還是那個沉著冷靜的他,眼神片刻的停滯後,他殘忍的笑了,“聽起來,你認識本王的王妃了,還是說,你本就是她。”
遲早早嫉惡如仇的樣子,顯露出了太多的厭惡和怨恨,而她的那張臉,也和花雲裳太像了,夜煜不是不懷疑,卻又不敢認定,記憶中溫柔文靜的女子和她太過不同,他甚至有些後悔,後悔他錯過了瞭解花雲裳,只為此刻辨清她是誰。
“呵呵,小女子一介民女,怎麼可能認識王妃呢?”夜煜是個軟硬不吃的,心裡一番權衡之下,遲早早還是決定用懷柔政策,“剛剛是小女子胡說八道,王爺權當沒聽到,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放小女子走了吧。”
“可是,本王聽得真真切切。”夜煜隨意的坐在床邊,並不打算讓她輕易自圓其說。
“王爺,咱能講點道理嗎?你看你位高權重的,又有那麼多美人侍妾,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呢?”
遲早早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麼就聽了臭小子的話,將自己往火坑裡推呢?
這些該死的夜國男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本王不認為這是為難,”夜煜說,“放眼偌大的皇城,想做本王的女人者比比皆是。”
“那我是不是該三拜九叩謝主隆恩啊?”遲早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理應如此。”夜煜的話讓她想給跪了,這萬惡的時代,看把這男人給得瑟的,都是讓女人給慣壞了啊。
“得了,您還是去大街上找那些比比皆是的女人去吧,本小姐不陪你玩了。”說著,遲早早把被子往夜煜身上一砸,撒丫子就跑。
手忙腳亂的拉開門,看到的是橫著刀怒目相向的左宴,遲早早退回來直奔窗臺,才開了條縫兒就無奈的掩上了,外面活生生的掛著三個黑衣人,愣是跟蝙蝠俠似的。
“銳親王府可不是個可以任你來去的地方,沒有本王的允許,即便是屍體靈魂,也別想踏出這個門去。”夜煜抬腿搭在床邊,側臥的姿勢邪魅又性感,不用勾手指,就有那麼點勾魂。
他的說法是誇張了點,但遲早早卻不得不忌憚,因為在她面前的,是個心機深沉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