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交到蕭子墨懷裡的時候,蕭子墨身上褪去的力氣正一點點回復,揮手讓她們都下去,蕭子墨將自己還有阿曼跟孩子關在屋子裡面,輕輕地將孩子放到阿曼身邊,蕭子墨側著身子躺在床榻外沿,看著自己這一生值得用性命去守護的兩個人,蕭子墨知道這一刻,他幾近瘋狂的邊緣,他差點崩潰。
只是心底最後的溫情拽住了他,他等阿曼醒過來,等阿曼醒過來他才能安心地去收拾那些人!
可是蕭子墨不知道,這一等竟然等了整整三天。
蕭子墨沒日沒夜地守著阿曼,秦氏那晚就等在外間,旁的人也沒多帶,就跟著一個張嬤嬤,幾次想叫張嬤嬤進去幫忙,但看著那緊閉的房門還是止住了腳步。
聽著裡面不小地動靜,素來冷靜的秦氏也幾次想要撞門而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那裡面的人是子墨最喜歡的女人,她相信子墨不會做出任何會傷害到阿曼的事情,雖然男子進產房該有多不吉利。
等到那硯臺將那三個失神的產婆帶走的時候,秦氏只是瞥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問,而她等的那一聲嬰兒啼哭卻叫她緊繃的臉龐咧開細縫,總算是生了!
只是房門還是未曾開啟,碧璽出來說是請她先回院落裡休息,秦氏雖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帶著張嬤嬤回了自己的院落,第二天一清早,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的第一個親外孫。
雖然弱小,但秦氏不得不讚嘆,這個孩子生得美極了,粉嫩的眼瞼蓋著眼眸,她看不見他睜開眼時的樣子,但是小臉端得無比的清雋絕倫,秦氏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在懷裡,只怕自己稍一使勁就會傷到小孩子。
蕭子墨從昨晚進到房裡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秦氏雖然對這個小外孫愛不釋手,但卻還記得自己的兒子風塵僕僕地從雁城趕過來,跟著又整一晚上沒有好好睡過,秦氏看著兒子臉上那木訥的僵硬,心疼得不行。
“子墨,先去沐浴更衣,娘讓人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先吃點,墊墊肚子,好不好?”秦氏的話輕柔無比,這般的話她似乎只在蕭子墨小的時候說過。
蕭子墨脖子僵住,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好不容易從沈曼身上移開對上秦氏,“娘,不用了,我等阿曼醒過來就好。”
就這樣,沒有人勸得動蕭子墨,所以等阿曼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憔悴又滄桑的蕭子墨。
(提前請假:本週末大學寢室聚會,貌似可能會斷更,親們抱歉見諒,我努力周記憶體稿,希望親們能見諒。)
正文 醒來
沈曼睜開眼,看見的蕭子墨叫沈曼覺得好笑。
蕭子墨是誰,雲城四公子裡面鼎鼎大名的一位,人稱墨公子的便是他蕭子墨。沈曼知道,他素來有輕微的潔癖,出門一趟回來衣物定要換洗過,也從未見過蕭子墨臉上鬍鬚拉雜的模樣,而沈曼就算睡得再有氣無力,也瞧得出此刻的蕭子墨落拓無比。
是因為她嗎?
沈曼記得,他應該在雁城,領兵打仗,不是嗎?又怎麼會守在自己身邊,如此滄桑而神情的注視下,沈曼卻發現自己根本捨不得移開眼。
不記得是誰說的,男子天生便是攜著風雨而來,不需要披荊斬棘的坎坷,只需要在風雨來襲前一妙,踏風破夜,宛如鐫刻前年的約定,不早不晚,見或不見,都在那裡,如約,而至。
這一刻的沈曼,怦然心動。
只是沈曼下意識地去抱著自己的肚子時,原本那道柔軟卻溫暖的隆起不見的時候,沈曼從蕭子墨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恐慌,而所有未開口的猜測卻在蕭子墨小心翼翼從扣兒手中接過孩子抱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沈曼哭了。
連著串的淚珠一點點濡溼面龐,依舊乾澀的唇不自覺地顫,沈曼看著那個用翠竹襁褓裹著的稚嫩身子,心卻是忍不住地顫抖,雙手努力從被褥裡面探了出去,卻聽見蕭子墨低低地,輕柔無比地對自己說,“你別動,肚子上劃了道口子,我把孩子放你身邊。”
沈曼點了點頭,蕭子墨這麼一說,才發覺自己小腹上一處嘶嘶地疼著,不說還不要緊,一說倒是覺得上了藥的地方螞蟻啃著一般的疼癢。
但此刻的阿曼根本就顧不得為何自己的小腹上會多出一道傷口,滿心滿眼地,她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親手抱著自己的孩子。
蕭子墨看著沈曼眼底一點點復原的生機,他愈發地肯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捨得捨得,舍了唯一,得了不止是一個兒子,還有便是阿曼這一輩子的幸福,這樣就夠了。只是蕭子墨卻覺得有些心酸,尤其在看到阿曼眼底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