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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帝臉色的德全心裡一驚,暗道皇帝怎麼跟皇后一個樣兒了?手底下的重臣,自己的老丈人被人狠揍了居然笑得這樣開心,完全沒有半點憂心憤怒的樣子別是被皇后帶的,也有點那啥了吧。

德寶見他心神不定的樣子,抬腳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小聲說:“關你屁事,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德全比德寶大了兩歲,處事圓滑,但看事情沒有德寶細緻周全。德寶是最瞭解皇帝心思喜怒的人,聽他的準沒錯。

德全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悄聲說:“我得的那是青綢,你穿不合適,回頭我對白露說說,讓她給你挑匹絳色的。”

德寶看他一眼,嘴角勾了起來。

趙逢春捱了打,因為是五城兵馬司的將官發現的他,所以想遮掩訊息是不能夠的。只一晚上的工夫就鬧得人盡皆知,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流傳最廣,聽起來最靠譜的傳聞是說趙大人獨佔了春風得意樓的花魁娘子小清秋,所以跟人結了樑子,被小清秋的幾個追求者給套了麻袋。

趙逢春是一品戶部尚書,家裡長女又是皇后,在老百姓眼裡,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國丈老爺,身份何其尊貴。

而小清秋是春風得意樓有名的花魁,權貴加美女,聽起來香豔又刺激,這個說法很快被人接受並廣為流傳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趙國丈被人套了麻袋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的二女兒就拿了大棒槌把自己也揍得遍體花開,結果被人戳穿了謊言,落了個白揍的下場,如今還被關在小黑屋子裡頭等著判罰。

趙逢春被揍的優先順序跟趙清容的比起來還是要高一籌的。

反正趙清容在清涼殿裡頭關著,一時半會也出不來,趙嫣容也就暫時先將她放著。

老父被打,皇帝皇后總要有所表示。

於是帝后賜了不少養傷的藥材,又嚴令徹查,務必要將敢毆打當朝一品大員的匪類宵小擒獲。

京中兵馬衙役全都行動起來,將京城內外來了個大清掃。

這樣京裡的無賴閒漢們可遭了殃,因為皇帝要抓毆打老丈人的犯人,他們幾乎都被官府逮進去盤問教訓了一遍。

京中百姓們倒是拍手歡迎,上頭這麼一突擊清掃,能讓他們快活幾年的。

這樣找了好幾日,嫌犯沒抓到,到是破了好幾樁積年陳案,抓了好幾個逃犯出來。

京兆尹被上頭問責,他自己也無語問蒼天。

半夜三更,小樓深巷,找個目擊者能上哪兒找去?

那幾個轎伕就說湧上一群黑衣人,頭臉都蒙著,看不清長相,上來就把他們打暈了捆在一起扔在牆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壓根不知道。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發現了老爺才把他們也順手救了的。

至於趙大人,被揍得連趙老太太都認不出他來了,能醒的時候就在哭疼,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在京兆尹心裡,其實嫌疑最大的是最先發現趙逢春的那個折衝校尉和十來個兵。雖然趙家人託了人去滿京城地找人,但那個地方白天幾乎沒有人去,又是個僻靜小巷。他們怎麼會直接衝著那地方過去?

更別說當時趙大人被套在麻袋裡扔在路邊上,氣息奄奄沒有動靜。

正常人經過也就會認為那只是一個麻袋,誰會把麻袋解開來看裡頭到底裝沒裝著個人?

可是京兆尹不敢去把人抓來訊問。

五城兵馬司裡頭的將官不是皇室宗親就是勳貴子弟,京兆尹哪邊也得罪不得,只能將這事定為坊間爭風吃醋,胡亂抓了幾個慣在街頭收保護費好打群架的潑皮無賴,打了一頓板子。

因為趙大人是在妓館的後門被人發現的,這事被定了性。上頭吩咐京兆尹按律法辦事,不得因趙尚書國丈的身份而有偏私。

這句話太高深了,京兆尹大人在後院兒裡溜達了整整一宿也沒參明白,悟透徹。這上頭的意思,到底是要嚴呢,還是寬呢?是要松呢,還是緊呢?

這麼雲遮霧罩的一句話,太挑戰人類想像的極限了!

幕僚們聚在一起參詳了整整一天,吵得都炸開了鍋。

嚴與寬分裂成兩個陣營,在京兆尹的辦事大堂裡由口舌之爭上升到全武行,最後還是衙役們見勢不妙,才把這些丟了鞋子甩了帽子的先生們給扒拉開。

最後還是師爺靠譜,建議京兆尹去找冠軍侯裴侯爺要個資訊。

五城兵馬司歸在裴侯手上管,那些官員兵士都是裴侯的下屬。而趙逢春是他姐夫,皇上是他表外甥。裴侯與各方都有關係,又跟皇上走得特別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