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雪不敢睜開眼睛。努力的往旁邊挪動,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引起它的注意。窗外涼涼的月光,樹葉間不斷的搖曳,更顯得現在的悲慼。
它不斷的往伊雪這方向挪來,嘴裡吐著紅色的信子。慢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伊雪怕的不是它咬自己,而是一種天生的恐懼,每個人都有所懼怕的東西,而伊雪正是最怕蛇。連遠遠的看著都怕,更別提離它這麼近。
伊雪絕望的閉上眼,眼角溢位淚珠。牙齒緊緊的壓住下嘴唇。蛇從伊雪腳上的繡花鞋慢慢的爬過,繼續往前面挪動。然後在一個角落,悄悄的吞噬了一個老鼠。伊雪看著他那鼓鼓的嘴巴,直接把老鼠一口吞了,然後往縫隙中出去。
伊雪閉上眼睛,才發覺臉上早已一片溼潤。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會有如此落魄的一面。興趣是剛才受驚的原因,伊雪很快就又睡了過去。夢中身體依舊是瑟瑟發抖。
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沒有誰是最勇敢的,人都需要關心。嘴上常常掛著笑的人更讓人心疼。
另外一邊,也有幾個人一夜無眠。
“還沒有找到嗎?”沙啞的聲音,一個黃色的身影,站在御書房的視窗,看著窗外清翠的竹子。清晨的霧氣給竹林蒙山了一層朦朧的面紗。
“啟稟王上,沒有。”林飛恭敬的看著他家爺,那個已經是王上的男人。一夜無眠的他,下巴已經長出了幾根細小的鬍渣,聲音也變得沙啞,乾澀。
“再去找。”夏夢澤命令道。嘴角自嘲的笑笑,自己從什麼時候也開始這般的在乎她了呢。沒有在乎吧,是因為父王的那道遺詔,要她當妃子,自己怎麼可以不完成父王的遺命。伊雪,你說的,你是來還人情的。可是你欠我的是一輩子都還不了。你這輩子別想逃。
“嗖”一個飛鏢直插御書房的柱子裡面。
夏夢澤拔下鏢,上面寫著‘要救妃子,親上虎貌山上。’夏夢澤掌風一帶,紙張立刻成了粉末,眼睛發出陰鬱的光芒。竟然有人敢動他的人。
“來人,拿便服,去虎貌山。”夏夢澤陰沉的聲音。可以充分的顯示出他現在的不悅。
“王上,今天是第一次早朝。”一個太監戰戰兢兢的說,昨天那禮官的下場他是知道的,今天不是大婚之日,是可以見血的。但是他身為王上身邊的人,不得不提醒。
夏夢澤聽了,面色果然又陰沉了幾分。從嘴裡輕吐出幾個字“朝服”。那些人要是真敢動她,後果他們儘管試試。
驛館的一個房間。
“亞三,怎麼樣?”尉遲逸眼睛發紅,這也是一夜無眠。
“虎貌山。”亞三恭敬的稟報。看來這次爺真的是動情了。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為哪個女人這麼緊張,可惜,這段感情不會有結果啊。
“趕緊帶路。”尉遲逸起身,整了整凌亂的衣服。
“爺,她是別人的女人。”亞三,看著自己家主子是真的心疼。
“我知道。”尉遲逸苦澀的一笑,自己遇見她太遲了。也許是自己先遇見她,那應該就不會成這樣了吧。抬腿繼續往門外走去。
尉遲逸隨著亞三趕到虎貌山山腳,看著陡峭的山壁。不由皺起眉頭,看來這些人是有意引人來的。今天往這裡上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走著出來。
“爺,你看?”亞三昨天晚上就看到這裡的地勢。如果上面真的有人守,肯定很難闖上去,更別說救人了。
“走吧。”尉遲逸望了一眼整體的山勢,心裡也有點底了。
果然,上了一段路就有大石頭滾下來,毒箭、陷阱。處處設有機關。如果沒有武功的人根本就寸步難行,幸好他又準備。
尉遲逸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血漬把他素淨的青衣染上了花紋。尉遲逸看到前方的木屋,轉頭看到亞三點頭,尉遲逸嘴上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用內力震碎門上的鎖,踢開門,光線立馬射到裡面。尉遲逸看著四周被死死封住得窗戶。再看到蜷縮在角落那小小的身影。額前的劉海把伊雪的臉擋住了。尉遲逸輕輕的撥開青絲,看到蒼白的臉龐,臉上還遺留著淚痕。眼睛緊閉,好像努力的隱忍什麼,全身發抖。觸到額頭,才發現很燙,像被火炙烤一般。
尉遲逸心疼,她沒了武功在這陰寒的地方呆了一個晚上,又是女子,怪不得感染風寒。
“宜軒,醒醒,醒醒。”尉遲逸輕輕的搖著伊雪的身子。
“蛇,我怕,怕。”伊雪呢喃,身體還是不斷的發抖。
尉遲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