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鳴靜靜聽著,到最後卻問道:“什麼看不習慣?”
無豔摸摸臉,道:“就是不習慣,不喜歡,大人好像也不是很喜歡。”
沈玉鳴失笑道:“尉遲鎮怎會不喜歡?是了,無豔姑娘,你為什麼總說天龍別院的管先生是壞人?不瞞你說,半路上及時救下我的,正是管先生,也是他替我接好了手骨治好了刀傷的。”
無豔萬萬沒想到,疑心自己聽錯,目瞪口呆問:“什麼?”
沈玉鳴呵呵一笑,道:“大概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又或者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他是四殿下的人,大概他也因此而給我三分薄面,才出手相救的吧。”
無豔如在夢中,等沈玉鳴碎碎唸完了,問道:“沈大哥,你在哪裡遇到的那個那個人啊?”
“管先生嗎?”沈玉鳴道:“說來也巧,我們半路遇上,可他卻是跟我一塊兒入府的。”
無豔聞言,如五雷轟頂:“什麼?他、他來了這裡?”
沈玉鳴點頭:“因管先生是殿下的人,故而我知他必然是有幾分來頭的,可是一直到剛才才發現他居然是內掖衛行走那可是個人見人怕的地方,只不過不知他來找尉遲大人有什麼要事呢。內掖衛上門,總沒什麼好事啊。”
無豔被沈玉鳴送來的訊息震的魂不附體,才猛地想到自己是要去找尉遲鎮的,當下打起精神,對沈玉鳴道:“沈大哥,你暫時先到院內歇息,回頭我再給你細細看看傷口跟你的手,以防萬一我現在先去找大人了。”
沈玉鳴勸道:“現在去怕是不妥,那位管先生是以欽差身份前來的估計是朝廷上的公務”
無豔總是不放心:“我去看一眼,只偷偷地看,倘若沒事我再回來!”她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拔腿往前跑去。
背後,沈玉鳴目視無豔離開,良久過後,才垂眸看向自己裹在紗布中的雙手,側面看來,淡淡地笑影,三分傷懷並七分漠然,說不出的古怪。
無豔飛快地來到前廳,卻正好見到尉遲鎮跪在地上,而他面前,上官蘭臺昂然而立,面容冷峭高傲,無豔一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便從門後跳出來,指著上官叫道:“上官蘭臺,你好不要臉!”
廳內無人出聲,靜如死寂,徐大人在旁邊站著,本欲呵斥,然而見忽然跳進來的竟是個姿容無雙的絕色少女,頓時便也罵不出來。
尉遲鎮一驚轉頭,這邊上官蘭臺已經呵呵笑了兩聲,反溫聲道:“星華,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過來,跟我說說。”
尉遲鎮皺眉,無語。無豔自也不會聽上官的話,便跳到尉遲鎮身側:“你是什麼欽差了,胡吹大氣!不過是想借口來欺負大人的罷了!你這人是最不可信的,處處招搖撞騙!”
上官蘭臺見她橫眉斥責,小臉兒因怒氣發紅,眼波閃閃,自是無一不好,無一不美,因此並不動怒,然而偏偏她說的話又很傷人,因此上官蘭臺心底,一半兒是水,一半兒是火,說不出是痛是塊。
徐茂廷生怕惹怒了上官,當下叱道:“小丫頭,休要在此放肆胡說!尉遲大人,這是你什麼人?”
尉遲鎮抱拳:“這是我的小妹子,她年少口快,請大人見諒。”
徐茂廷一怔,隱隱嗅出幾分異樣。
尉遲鎮又轉頭對無豔道:“你乖些別在此吵鬧,回去等我。”
無豔張了張口,對上尉遲鎮的雙眸,滿腹的話卻又說不出來,只好嘟起嘴,有些不願。
上官蘭臺見狀,眸中寒瀾湧動:“尉遲大人,不必跪著了,謝恩起身吧。”
尉遲鎮果真便起身來,無豔一陣喜歡,情不自禁握住他的胳膊,彷彿靠他近一些,就會安然無事。
上官蘭臺看在眼裡,卻淡聲繼續道:“死傷數十人,又差點激起民變,按例得重罰,丟官罷職也是輕的。但本官深知大人乃是良將,更是難得的清官,故而申飭一番罷休,但陳情已送到京中,具體且看聖意如何吧。”
無豔聽得迷糊不已,不知上官蘭臺在瞎說什麼,尉遲鎮卻鎮定道:“多謝欽差開恩。”
徐茂廷也才露出笑容:“好好好,這樣我也放心了,雨過天晴”
無豔偷偷問道:“大人,怎麼了,他沒有為難你麼?”
尉遲鎮向她微微一笑,然而雙眸之中卻毫無笑意,反是滿滿地警惕戒備,尉遲鎮心中通明:上官蘭臺此番前來,仗著天時地利人和,怎麼會就如此輕易收手?必然更有厲害後著。
那邊,上官蘭臺擺完了官威,淡淡說道:“長途跋涉,我也勞累了,尉遲大人,府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