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動:“大人,那個高明的大夫,是不是就是給你開藥方的大夫?”
尉遲鎮聽無豔說要回山,正也想到葉蹈海臨去那幾句話,心中不安,此刻對上無豔明澈雙眸,尉遲鎮無法再忍,便肅然道:“無豔,我有話對你說。”
無豔一愣:“嗯?”
尉遲鎮道:“其實我有件事瞞著你,那個高明的大夫,他其實是”
尉遲鎮這邊正要說明,卻見外頭有名僕人急匆匆進門,行禮道:“大人,外頭有人來,說是欽差大人,身邊還有知府陪同,讓您速速出外接旨。”
尉遲鎮皺眉:“欽差大人?怎麼在這時候來到?”
僕人道:“小人不知,只不過彷彿來者不善。”
尉遲鎮心念轉動,便回頭跟無豔道:“你留在裡間,切勿出外,我出去看看。”
無豔揪住他衣角,問道:“欽差是皇帝派來的?找大人有什麼事?”
尉遲鎮垂眸看著她的小手,絞纏他的衣袖,牽牽絆絆,令他忍不住便露出笑意:“別擔心回頭我再跟你說方才之事。”
尉遲鎮同無豔別過,便往外而行,走到中堂,還沒進廳門,就見一道人影背對自己站著,尉遲鎮一看那道孤寂卓然身影,心中一寒,便知不好。
同廳的還有山西知府徐茂廷,徐某也算山西大吏頭一號,然而此刻竟未落座,只是面帶忐忑站著,在見尉遲鎮來到,急往門口走了一步,又生生停下。
而那人聽見腳步聲,便緩緩回過身來,卻見他面容清秀出塵,一雙眼帶著不羈冷傲之色,不是上官蘭臺又是何人。
只不過尉遲鎮竟沒料到他竟敢找上門來,而且還帶著“欽差”的頭銜。
尉遲鎮心中狐疑,走上前去,先向著徐茂廷行禮,兩人略微寒暄間,徐茂廷小聲道:“前日屬地的瘟疫是怎麼回事?傷亡人命,竟驚動了京師”
到底是同地為官,徐茂廷忍不住簡短提醒,剛說了這一句,那邊上官蘭臺冷笑了聲,徐茂廷當即一聲不吭,袖手站在旁邊。
尉遲鎮便看上官,兩人目光相對,上官唇角微挑,道:“尉遲將軍,你我有緣的緊呢。”
尉遲鎮道:“的確有緣,昨日初相見,閣下還是管先生,如今該以何稱呼?欽差大人?”
上官蘭臺哈哈一笑,道:“我是欽差,卻也依舊還是管先生,管天管地,也能管得了尉遲將軍你。”
尉遲鎮淡淡道:“先生自言是欽差,有何憑證?”
上官蘭臺垂著眼皮,亦是波瀾不驚道:“有倒是有,怕你不識,故而讓徐大人做個見證。”
徐茂廷苦笑:“尉遲大人,管先生有御筆硃批的敕封手諭,另有內掖衛的朱符密令你知道”內掖衛算是皇帝親派的一批官員,職責大抵等同於暗行御史,卻比御史具有更大的權力,若是被他們盯上,查明罪責屬實,五品以下的官員,均可以當場代君斬殺。
因此徐茂廷一見,便即刻頭皮發麻,就算真是兩袖清風的清官,見了這種人也要情不自禁地抖三抖,何況徐茂廷還算不上真是那種一身孤傲的清官呢,大貪吝雖算不上,但零零總總的小過錯,總是有的。
尉遲鎮不動聲色聽著,一邊打量上官蘭臺,心知修羅堂之前跟太子關係匪淺,若他真有這個能耐混跡內掖衛,倒也不足為奇,可是此番他前來,恐怕不為別的,只為一人而已。
然而上官既然來了,那葉蹈海又如何了?
尉遲鎮道:“管先生,昨日有位先生說去拜會您,不知現在如何了?”
上官蘭臺漫不經心道:“哦,那個也是我的舊時相識,怎麼,擔心我把他殺了?”
尉遲鎮道:“舊時相識?”
上官蘭臺笑道:“姓葉的沒跟你說過?當初我可是多虧了他相救,才保全了性命,你瞧,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會捨得殺他呢。”
尉遲鎮皺了皺眉:“那如今他人在何處?”
上官蘭臺道:“自然是被我好吃好喝地供著,只不過一個人太過寂寞,想要有人去陪陪他。”
尉遲鎮道:“先生說的人是誰,是我?”
上官蘭臺道:“跟聰明人說話真是有趣極了尉遲鎮,見了欽差還不下跪不接旨,是想造反麼?!”
他前一句還是笑吟吟地,後面一句,忽然變作寒風凜冽。
徐茂廷在旁邊聽兩人針鋒相對,一陣陣地發抖,可兩人的語氣偏生沒那麼敵對,讓他生出一種關係會逐漸融洽的錯覺,誰知上官蘭臺最後一聲斷喝,尉遲鎮還算鎮定,倒把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