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賓笑道:“你哪知道紫蘿是府中的女狀元?只是如今端端來了,只怕紫蘿只能屈居榜眼了。”
紫蘿在旁邊笑道:“我與端端曾說過些書文,她的文采實在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況且府中姐妹有多少勝於我的?只當個女秀才罷了。”
李端端笑道:“紫蘿姐姐這不是挖苦我麼?”
她突然覺得有些胃疼,臉色也難看起來,周文賓道:“端端可是身體抱恙?怎地臉上沒了血色?”
李端端道:“公子,我有些胃疼,大概是不能陪大家了,好生可惜。”
顧湘月忙道:“這樣的聚會往後還不知有多少,留得青山在,不怕”
周文賓道:“湘兒,此句用在這裡不妥,你應該說來日方長才是。端端,你且回去早些休息,這裡只怕還晚些,不必等我。”
李端端站起身來,向眾人抱歉地一笑,田琳兒也站起身來道:“公子,我覺得有些睏倦,我先送端端回湥�婢影鍘!�
周文賓點頭道:“也好!”
兩人離開後,席上又開始玩。這一次花傳了半圈,正到顧湘月手中停了,她一下子站起來道:“我去茅房!”
眾人大笑,一旁秋桂笑道:“上陣可沒臨陣脫逃的,姑娘還是老實做了罷!”
顧湘月只得坐了下來,道:“方才題目是什麼來著?”
紫蘿笑道:“以貧富二字作對子,姑娘快快作來。”
顧湘月見小布頭開始走了,右邊周文賓在桌下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字,因寫得太快了,簡直草書一般。
小布頭走滿七步後,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無所不知方是富,有衣什麼的未什麼貧。”
這兩句本是出自唐寅之口,“高情自信能忘我,隱者何妨獨潔身,無所不知方是富,有衣典酒未為貧。”周文賓也只是應急撿個現成,不想被顧湘月念成這樣,這一來誰都知道他捉刀代筆了,又是鬨然大笑。
小布頭笑道:“公子好不偏心!往年不見幫諸位姐妹,兄妹倆各罰三杯!捉刀是要加倍的。”
周文賓笑道:“我認罰便是,只是湘兒酒量淺,由我代飲罷。”
“不行不行!姑娘也要喝,大家說是不是?”小布頭起鬨,席間嘰嘰喳喳地回應。
周文賓沒奈何,笑道:“喝就是了。”當下與顧湘月各滿飲了三杯。
這一晚玩得盡興,喝得也不少,好在也不盡要求做詩詞對子,讓說笑話讓唱歌也有,顧湘月時不時可以勉強矇混過關。
在覺得好玩有趣的同時,她也更堅定了再加倍用功學習的念頭,她要做一個真正的才女,直到某一天別人都贊她不愧是周文賓的妹妹,文徵明的妻子。
“等著瞧吧!下次酒令我不會再作弊了!”她咬牙切齒地。
田琳兒扶著李端端回到湥�婢櫻���成��⒉園祝�愕潰骸跋朧悄闋蛞棺帕肆梗�講龐忠蚋噝順遠嗔誦��獠盼柑郟�胰ヅ荼�ㄅǖ娜炔櫪矗�認屢��模�偈北愫謾!�
日常她對李端端不冷不熱,但瞧著周文賓,也不敢如何,如今卻這般關心自己,李端端不由心中感動,只覺得以前都是誤會了田琳兒。
田琳兒泡好了茶端來讓李端端喝了,沒多一會兒,李端端便睡了過去。
府中人睡眼朦朧地守過歲,個個回房去睡了。
周文賓送顧湘月回了西苑樓,回湥�婢蛹�詰葡夠鸕模��K�舨輝�乩矗瑴'湘居總是點著燈等他。
想來是李端端因病早早睡下,因此不曾等他。他怕點燈驚醒了病中的李端端,便摸黑倒了涼水隨意洗漱過,來到床前卻發現帳幔已然放下,他並未多想,揭開往床上一躺,卻碰到一個人,嚇得坐起身來,忙去點了紗罩燈,細細一看,床上之人竟是李端端,但見她衣衫不整,睡得雙頰微紅,似乎毫不知情。
“李端端,你怎地睡在公子床上?”田琳兒由外頭走進來,上來一把將李端端扯了起來,李端端醒了過來,揉著眼睛,不知發生了何事。周文賓也愣愣地站著,一時理不清思緒。
田琳兒轉身就要走,周文賓道:“你去哪裡?”
田琳兒道:“公子,婢子不敢隱瞞此事。”
周文賓一哂,道:“房中並未點燈,你一進來便知端端睡在我的床上?今夜異常的人是你,不是端端。”
田琳兒略一躊躇,還是走了。她到雲英樓去求見林婉蘭,先見了林婉蘭身邊的紫蘿,紫蘿去稟報了林婉蘭。
林婉蘭出來道:“這麼晚了,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