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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本來就覺得不對!”顧湘月憤憤道,“本來就不該調哥哥去大同府,為什麼不直接讓那個馬嶽直接去大同府?就算是蒙古兵攻打大同府,馬嶽沒有應戰經驗,但大同府的副將郭毅不是有經驗麼?下旨調動哥哥,就是讓他去送死的。劉瑾覺得哥哥手握重兵,是他的心腹大患,非要除之而後快,這是陰謀!”

“但我們又能如何?”周文賓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顧湘月道:“你放心,劉瑾報應還沒到。他是被凌遲處死的,這個我記得。哥哥雖然遭他暗害,卻也始終沒有愧對明朝,他是戰死的。”

周文賓抬頭看著她,“劉瑾果然會被凌遲處死麼?”

顧湘月使勁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琳兒使計

離除夕還有一段日子,周府很早就開始佈置了,但本應有的歡樂氣氛,卻被哀傷所代替了。

提前半個多月,府中便開始打掃,將陳舊的門簾帳幕換過,窗格走廊掉了漆的地方也重新漆過。府中處處掛著紅燈籠,裝扮得喜氣洋洋。

這是林婉蘭的意思,她自己仍然很難受,但看到婆婆幾乎丟掉大半條命時,不得不重新振作精神,她很想追隨丈夫而去,只是上有老下有小,容不得她這樣做。

人人都在刻意地迴避著傷痛,努力營造出一個過節的氣氛來。

顧湘月原來本是聞到漆味就會過敏,她為了讓母親與周文賓高興起來,非要摻合著佈置府第,身上起了好多疹子,癢得不行,周文賓忙請了郎中來,開了幾副藥,外擦內服,並囑咐她不得再到外面去,待漆味吹散了才能下樓。

在房中看了幾天書,顧湘月實在是呆不住了,不顧竹香勸阻,跑下樓去找了一圈,周文賓帶著李端端在前門貼春聯,他裡頭穿著淺金色夾襖,外頭是繡金線的圓領無袖鑲毛邊長比甲,額上還戴著紅色鑲玉抹額,一身的紅,雖然還有些憔悴,但多少已恢復了一些。

顧湘月脫口道:“賈寶玉?”她奇道:“哥,你今日怎麼穿得這樣奇怪?”

“誰是賈寶玉?”周文賓道:“至於我穿著,偶爾為之罷了,橫豎只是在府中過節,並無失禮於人之處,實在無妨。湘兒,身上紅疹可好些了?進府去。站在此處讓人評頭論足不成樣子。”

“偏不!”顧湘月湊上前,笑道:“你這樣穿簡直是美若天仙!”她見貼的是一幅空白對聯,她奇道:“為什麼是空白對聯?”

“美若天仙?”周文賓哭笑不得,道:“杭州習俗如此,取來年無事之意。你想填上也可,不違祥意,倒不如你出一副如何?”

顧湘月仰著頭道:“這有何難!上聯近水樓臺先得月,下聯向陽花木早逢春,橫批新年快樂。”

一旁李端端噗嗤一笑,周文賓笑道:“你道有了春字便是春聯?端端,你去看看還有哪道門不曾貼上,我去後院封井。”

“我也要封井!”顧湘月跟了兩步,周文賓道:“誰要你去?你安心待在西苑樓罷,後園那邊還有新漆過的地方,別又讓身上愈發嚴重了。”

顧湘月頓足道:“我就要去!”

周文賓笑道:“你身上滿是藥味,沒的燻了我。”

顧湘月呸了一聲,仍然跟在他身後,道:“藥者,百草也,花有花的芳香,草有草的清香,我這是清香,你不懂欣賞。”

周文賓剛想說話,看到丫鬟們圍著苑中一棵樹好奇地議論,他遠遠地看著這樹呈寶塔形狀,樹梢上掛著些包裝起來的小盒子,還有一些小玩意兒,也有紅紙剪出來的花朵,不禁奇道:“湘兒,這是什麼樹?是你弄的麼?”

顧湘月點點頭,笑道:“這叫聖誕樹,在我們那兒也是節日用的,我把它修剪成寶塔形,再掛上東西,看起來不是很有特色麼?哥哥你覺得如何?當然,如果等天黑了再做些小彩燈掛在上面,就更漂亮了。”

周文賓笑道:“這樹確實頗有新意,你想掛上小燈,還不去做?需要什麼只管去找嫂嫂要便是。”

顧湘月又折了回來,摟住李端端,這段時間她和李端端相處得非常好,“端端妹妹,你覺得我身上藥味不濃吧?”

李端端笑道:“姑娘何必在意公子的話,他心中是擔心你身上疹子愈發嚴重,只是說笑而已。況且生病哪能不吃藥擦藥?端端不覺有什麼藥味,姑娘香得很,便如清谷幽蘭月中桂子一般!”

顧湘月嘻嘻一笑,跑了。

這一晚是林婉蘭的生辰,周文賓與顧湘月陪著老太太、大夫人林婉蘭吃過飯,一桌珍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