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你走。”
顧湘月道:“但不知蒙古兵圍城,你們如何將糧草送入城中?”
王徎揮了揮手,坐著休息的那些明軍站起身來,王徎道:“我們不能往前走了,往那條路繞過去。”
他指著另外一邊,對顧湘月道:“我們不僅僅是來送糧草的,我帶了三千鐵騎,還有十門大炮前來增援,只須大炮一到,周總兵便可以宣戰了,否則再若停戰,朝中又有人要上摺子了。”
這番話與周文賓告訴她的訊息正好不謀而合,到此時顧湘月才徹底放下心來,想了想說道:“我估計蒙古兵圍了半個月都不見開打,多少也有些鬆懈吧,不如半夜”
王徎笑道:“你一個小姑娘家懂什麼?只管跟著我們走便是,少時若是與蒙古兵打起來,你儘量往安全的地方跑,我們也顧不得你,這裡有一把匕首給你,自求多福罷。”他取出一把小匕首遞過來。
顧湘月接過匕首來,說道:“王大哥,讓我先去前頭蒙古兵紮營的地方看看,萬一蒙古兵埋伏,你們也好有個防備。他們要都睡熟了,你們就好行事了。”
王徎道:“你不怕死?”
顧湘月道:“怕!怎麼不怕?但是既然都來到這裡了,怕也沒用,不死當然是最好的,我儘量隨機應變好不好?”
王徎皺眉道:“不行!我已讓人送信給周總兵,若是我在城外炮轟蒙古軍營,他便開城門出戰,我們裡外夾擊,打蒙古兵一個措手不及,你若是朝前去了,少時不知你在何處,十門大炮齊轟,那可管不了你生死!”
顧湘月道:“事到臨頭,我也不怕告訴你,王大哥,家中得到訊息,朝中有人正準備要彈劾我大哥擁兵自重,他若還不開戰,就要落下個與蒙古勾結的罪名了,我周家必遭滿門抄斬。你不用管我死活,到時沒異常,該轟就轟,只盼著你將我來的目的帶給我大哥,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徎一拳砸在樹上,狠狠道:“又是劉瑾那狗賊!我們在外頭浴血苦戰,他只管在後方禍國殃民,早晚老子拼了命不要,非一刀剮了他不可!”
他思忖片刻,道:“你既然執意要去,我讓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你,你若是遇到蒙古兵,千萬言語麻痺他們,這兩人自會回來報我。總之今晚勢必動手,你要仔細了。”
顧湘月照著王徎給她指的方向一直走,周圍萬籟寂靜,看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往後看了一眼,兩條人影借草樹遮掩就跟在她身後不遠。
走了一陣,藉著月光,已能看到城門了。遠處還有數不清的帳篷,想必是蒙古兵的營地了,黑乎乎的,一點火光都沒有,看起來似乎都睡熟了,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是一個小坡,朝下看得十分清楚,她正舉步不前,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一把刀橫在頸間,將她押了下去,她怕後面那兩個悄悄跟著她計程車兵不知情,又怕那兩個人上來救她壞了計劃,忙大聲道:“饒命!我只是過路的!”舉起雙手直搖晃。
抓住她的那人沉默不語,拖著她就走,無論她說什麼,這人只作不聞。她本來以為這人會把她拉到大營中審問個明白,心中還在想著如果人家問起來,她該怎麼應對,誰知那蒙古兵只將她拖到一棵樹下,按倒就要□。
這些蒙古兵長年與明軍作戰,對關外的漢人百姓燒殺搶掠,如今抓住了一個單身行走的女子,姦汙也實屬平常。
顧湘月急惶之中,哪裡還顧得許多?拔出匕首來往那人背上捅了幾下,那人一聲未哼地倒了下去,她尋思反正捅也捅了,不死她倒麻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那人身上補了兩刀,那人始終一動不動,足見確實死了。
想她本來是一個安分女孩,每日學校家兩點一線,性格雖頗頑皮,膽子也大,卻也沒有殺人的勇氣,這次不但關乎清白,也關乎戰事,死一人,能造福好多人。況且古來戰場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講什麼善心?俗話說的好,仁不帶兵義不行賈,只講仁慈,還打什麼戰?
顧湘月是把自己當作明軍一份子的,至少在這幾日是這樣。第一次殺了人,手上沾滿了黏糊糊的鮮血,她渾身發抖,腦袋發懵,怔怔地看著那人屍體出了好久神,猛然清醒過來:眼下哪是懺悔害怕的時候?便對著屍體拜了一拜,心道:“你別怪我,誰叫你今晚巡夜呢?你不動我你也是得死的。大不了等我回去了多燒幾個美女給你,比我漂亮千百倍,你看了保準滿意。”
她扒下這人的蒙古服自己穿上,拉低帽簷,將這人的刀也懸掛在腰帶上。裝作巡夜的模樣朝蒙古營那邊走去。
還是一句話,一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