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澤笑著搖頭,道:“不好。”
喬嫣然轉過臉去,目光是純粹的清清湛湛,波意粼粼的看著盛懷澤,問道:“那表哥想要什麼樣的?”
盛懷澤的神氣語態滿含笑意,道:“鳳凰雙飛,當然,鴛鴦戲水亦可。”
喬嫣然微皺巴了臉,故作苦聲道:“表哥又難為我,只怕以我的繡工,估計會繡出兩隻彩雞天上飛,一對肥鴨水裡遊,假若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我想知道,表哥到時會不會隨身佩戴,光明正大的示於人前?”
盛懷澤仔細的想了想,身上若是掛著兩隻花雞,或者懸了一對胖鴨,在眾多臣民前走動的場景,估摸臉面的確是無處安放的,只好笑著道:“這個嘛,需要考慮下。”
喬嫣然又扭回臉,連針帶線斜斜的扯出繡布,嘴裡咯咯的笑,語氣極輕快的說道:“那表哥考慮好了,告訴我,若是佩戴,我就努力繡出鳳凰鴛鴦的模樣來,若是不戴,我就直接繡出兩隻彩雞兩隻肥鴨,反正也要壓在箱底不見天日。”
盛懷澤看她笑著的側面,臉頰的弧線美好而柔軟,眼角微微的勾翹著,睫毛顫悠悠的簌動著,忍不住的就想伸手觸控她的臉,本應是訓斥的話語,說出來之後,卻滿是寵溺的笑味,道:“跟朕討價還價,越發膽大了。”
喬嫣然晃了晃腦袋,又動手將細針刺入繡棚,輕輕的笑著道:“那我以後還是繼續小膽些好,若是惹了表哥生氣,估摸就該打我板子了。”
盛懷澤的臉略湊喬嫣然近了些,低聲輕笑間,隱隱有著曖昧的氣息浮動,道:“就你這小身板,能挨什麼板子,若你真惹了朕生氣,朕頂多親自動手,打你兩下消消火。”
喬嫣然偏過臉去,兩張臉的距離,已不盈三分之二尺,輕聲問道:“真的會打麼?”
盛懷澤點了點頭,右手已移到了喬嫣然身後,忽然一巴掌拍向喬嫣然肉肉最多的部位,笑道:“就這般打。”
喬嫣然陡然一驚,右手一顫間,已被下刺的針狠狠戳了一下,不由吃疼的哎喲了一聲,左手一鬆,繡棚已掉落在地,舉起右手時,食指尖兒已冒出一朵鮮紅的血珠來。
血色悽豔,堪與腕上的鐲子相媲,盛懷澤皺了皺眉,已搶過她的右手懸於掌心,語中頗有心疼之意,道:“怎麼這麼不當心,針尖那麼利,扎到肉裡多疼。”說著已捏動喬嫣然的食指,送到薄唇邊際,張嘴含住,溫熱柔軟的舌尖輕勾,已舔在血漬的小針口,靈巧的來回吸允。
食指被裹在溫潤且溼滑的口腔,更有熱軟的舌尖細細吞舔,喬嫣然心裡泛起軟酥且麻癢,紅著臉欲縮回手,卻發現盛懷澤握的太緊,根本不容她掙脫開去,只得低聲道:“表哥”
盛懷澤終於張開了口,卻不鬆開她的手,緊握在掌心,陽光下端看了一會兒,才說道:“好了,不再流血啦。”
喬嫣然通紅著臉,不敢直視盛懷澤的眼睛,低聲羞語道:“表哥,你別再這樣,這麼多人在邊上,我”
盛懷澤剛放脫喬嫣然的手,轉眼卻又攬上了她的腰,笑道:“怕什麼,他們若敢胡言亂語,就是不想再要腦袋啦。”
忽而有著恍然開悟的揚起眉梢,低語道:“當然,若是嫣然想和朕獨處,讓他們都遠遠離開,也並無不可。”
左手觸向喬嫣然的頭,將之按到自己肩膀倚著,再低聲說道:“朕喜歡和你單獨待著。”半偏了臉,吻在喬嫣然額頭,輕笑道:“抱緊朕,我們來盪鞦韆。”
喬嫣然依言環上盛懷澤的腰,盛懷澤雙手握緊兩側的繩索,雙腳重重蹬地間,鞦韆已然高高蕩起。
兒時,盛懷澤曾替喬嫣然推過鞦韆,將她高高的蕩起,看她在半空中燦爛的笑;喬嫣然也曾替盛懷澤推過鞦韆,只是廢了半天勁,盛懷澤的雙腿依舊在地面來回拖動,喬嫣然鬱悶的嘟了嘴,盛懷澤卻摸著她的頭,笑的燦爛。
斗轉星移,世事變遷,多年之後,明媚陽光下的影子裡,盛懷澤看到喬嫣然雙手環了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肩,在鞦韆上一起飛舞,正如翠柳間共鳴的黃鸝鳥,青天上共飛的蒼白鷺,不由輕輕得微笑。
第14章 ——第14章 ——
午後的流鳶閣,氛圍極是熱鬧,眾多嬪妃喜顏於色,三個皇子公主歡笑如珠,鑼鼓敲響聲中,大戲已然開唱。
不論在前生還是今世,戲曲都列國粹一流,喬嫣然前世不感興趣,今生自然也不迷戀,縱然在這裡已生活了十六年,有些習慣和認知,已然深入骨髓銘刻於心,再難改變和相忘,比如,她依舊不喜歡聽戲,雖然它的歷史源遠流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