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護著清河便往那邊去了。
這雨勢來的太過迅猛,不過是一會的功夫,便直衝直道地從天際落下,湍急的雨幕讓人連五丈開外的地方都看不清。再加上身上這礙事的宮裝,清河就算是想不顧形象跑過去都無法。
待她衝到小樓的廊廡時,披在外面的披風已經溼透,原本精美的髮髻也被衝得鬆垮。品珠顧不得整理自個,便拿出手帕給清河擦拭,只是剛擦了額頭,髮髻上的雨水又順勢流了下來,如今看著都是狼狽不堪地模樣。
就在品珠一邊給清河整理裝容,一邊大驚小怪道:“小主這可怎麼辦,你身子才大好,如今又淋了雨,這可怎麼辦啊?”
小允子素手縮腳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就在品珠還在抱怨的時候,便聽見旁邊的門突然被開啟。別說是品珠,便是清河都被嚇了一跳。
不過清河還未看清這人的長相,只見他垂首垮了幾步過來道:“奴才蘇全海給修華小主請安。”
顧清河聽了他自報的名諱倒是嚇了一跳,任誰都知道這蘇全海乃是啟元宮的太監總管,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現在他在這,顧清河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著,那是不是意味著皇帝此刻也在這裡?
“起身吧,”顧清河在整理了思緒後,冷靜地回道。
“謝小主,”蘇全海雖起身,可是眼睛卻還是微垂著看著地面,並不敢直視顧清河,“皇上此時正在樓中避雨,特讓奴才過來請小主過去見駕。”
顧清河忍不住低頭瞧了自個一眼,這披風已是溼透,裡面的宮裝也是溼了大半,偏偏今日她穿的宮裝顏色素淨,沾了水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可是蘇全海雖是用了請,可是皇帝讓你去見他,你能拒絕嗎?
清河不敢在多言,只得跟在蘇如海後面,這小樓雖是給妃嬪休息所用,可皇家又有哪樣東西不精貴,便是這樓梯都是用的黃花梨。
記得在現代的時候,那些個樓盤發小廣告的時候,總會吹噓說讓住戶享受皇家尊容,如今真瞧見了這皇家尊容,才知道那些個樓盤廣告簡直就是詐騙。
“嬪妾給皇上給請安,”顧清河在上了樓後,只瞧見對面一雙明黃繡草龍花紋靴子,便立即福身請安道。
得了,全砸鍋裡了,什麼爭寵,什麼在皇帝面前豔驚四座地出場,如今都可以說色喲拉拉了。這一場大雨將她淋成了落湯雞,就算這皇帝再品味獨特都不會對一隻落湯雞感興趣吧。
清河如今只希望這皇帝還有點人性,讓她趕緊請安滾蛋。她可不想自個滿腹雄心還沒燒起,就被徹底澆滅了。
座上的人自然不知此時她心中已經滾過這般多的心思,只見他瞧見她身上還滴著水的披風,不由微蹙著眉問道:“這宮女都是如何伺候的,怎的淋得這般溼?”
清河一聽他的口吻不好,心中又是騰騰地往下墜,看來這皇帝還真是不喜她。雖然這面上是在說宮女,可是她怎麼聽都覺得他這是在呲達自己。於是清河只得更恭敬地回話:“回皇上,都是嬪妾貪戀園中的景色,這才遭了大雨。”
慕容永燁坐在上首的時候,一聽她這話眉毛都吊了起來,心裡那更是一萬個不相信這是顧清河說出來的話。
別人都說皇上和皇后那是少年夫妻,一路走過來的,十六歲大婚一路相伴至此。可是要掄起緣分來,只怕連皇后都及不上顧清河認識皇帝的年份久遠。
想當初皇帝不過十二歲,顧明釗還是他師傅成天帶著他和一幫小皇子讀書,這老頭確實學識淵博,不過他又沒有一般老學究的古板,有時候得趣起來京裡的老玩意說起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所以慕容永燁對這位師傅倒是喜歡得緊,再加上顧明釗的嫡孫又是他的伴讀,顧家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他這派的人。
皇帝坐在上首瞧著跪在下面的人,溼透地宮裝貼在她的身上,大抵因為寒冷全身都在顫抖。
顧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子孫繁茂,顧明釗光是嫡子便有五人,而嫡孫更有十幾個之多,又加上顧家家風嚴謹別說是寵妾滅妻了,京城極少能聽見關於顧家爺們的風月之事,顧家可是一眾京城貴婦眼中的香餑餑。
可是說來也奇怪,顧家雖然子孫繁茂,可是卻沒有女兒。不僅顧明釗自個沒生過女兒,便是下頭的五個兒子也沒生過女兒,生的都是一水的兒子。雖然在別家都說是兒子精貴,可物極必反,在顧家卻不是這個理。
聽聞顧家老夫人那是吃齋唸佛,叫一個誠心的,就指著顧家能有個女孩呢。
可如今這個顧家所有期盼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