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神色肅然地問一旁看著睡熟的樂樂,難得露出幾許柔色的陸煜。
陸煜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扔下的話卻如同當頭一盆涼水:“如果你想早死早投胎的話。”
聽到這話,言紫兮鬱悶地深呼吸一口,在心中罵了一句三字經,沉吟片刻,有些認命地問到:“何時?何地?”
陸煜對於她這麼快這麼幹脆地認命的舉動倒是有些詫異,這些日子與她的相處讓他下意識覺得這個女子是個極其有想法之人,卻也是個倔犟之人,原本他還在心中準備了許多恐嚇威脅之類的說辭,卻沒料到她竟然這麼幹脆就認了,這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此時他疑惑地盯著言紫兮,彷彿以為自己聽錯了。
似是看穿了對方的疑惑一般,言紫兮自嘲地冷哼一聲:“陸大統領,你覺得,我反抗有用麼?”
對於她這個問題,陸煜似是真的很認真想了想,搖了搖,乾脆地回了兩個字:“沒用。”
“那不就結了,既然註定只能是一種結果的事情,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與其煩惱這個,不如想想面聖的時候怎麼個說辭,怎麼好好拍個馬屁,努力讓龍顏大悅,力爭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言紫兮自認為自己如今已經是個極為務實的人,在無謂的事情上苦苦糾結是毫無意義的,任何事情都要多角度思考。
她此時滿腦子想的是別的事情,其一,皇帝陛下為何突然想起來要見她;其二,他對自己,究竟有幾分的殺意?或者說,他是否真的想要殺了自己?其三,皇帝陛下對於繼承人一事是否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決斷。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皇帝陛下要見她,那就去見吧,正好趁機為自己解惑,之前早就說過,言紫兮是個任何時候都能夠樂觀坦然面對一切困境的人,就算是糞坑裡,也能被她刨出金子來。
有時候不得不說,沒心沒肺也是一種好習慣,至少不會讓人早生華髮。
在陸煜的一番周旋之下,言紫兮的第一次面聖,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定了下來,地點卻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不是預料中的皇宮,而是被安排在了白馬寺,當白馬寺這個名字從陸煜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言紫兮心中還是顫了顫,這位皇帝陛下究竟又是何意呢?
難道他這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你們乾的那點破事,寡人都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言紫兮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活人是絕對不能再被尿給憋死的,雖然她已經好幾次都險些被憋死了,但是,事不過三,她相信自己沒那麼背。
(119)該殺還是該留
一般來說,穿越女在見到當朝的皇帝陛下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如果對方是風流倜儻的年輕帥哥,就兩眼冒紅心,做嫵媚做含情脈脈狀求包養?
如果對方是年邁和藹的老爺子,就雙眼放金光,做可憐楚楚狀求收養?
那,如果對方是個不苟言笑,心思叵測的中年男人呢?應該求什麼?
若是此時要問言紫兮的話,言紫兮一定會咆哮而出--求他少生幾個兒子!
尼瑪的,都是不提倡計劃生育惹的禍,要是跟言紫兮所在的時代一樣,帝王家也提倡一夫一妻、計劃生育,哪裡還會有如今的這些破事兒?!
言紫兮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深刻地體會到,計劃生育這項以前認為毫無人權的政策是多麼的惠國惠民。
她深刻地覺得,如今這位皇帝陛下之所以折騰這麼多事兒,都是因為兒子太多造成的,若是跟劉皇叔一樣,只有阿斗一個兒子,沒有別的選擇餘地,怕是他也用不著自己給自己尋這麼多煩惱,甚至還禍國殃民。
所以,兒子太多,也是一種原罪。
此時白馬寺禪院外的石亭裡,微風輕拂,寂靜無聲。
因為是陛下如今還在‘重病中’,自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前來,微服私訪是必須的,排場也是減少到了最低,據說是以叫什麼沈九爺的商人身份來此上香,所以其實白馬寺裡並沒有鬧出太大動靜,甚至連智丈大師都沒有親自出面迎接。
一切都顯得很低調,只不過,不遠處和陸煜一塊兒喬裝打扮成家丁護衛的幾個中年男子,怕都是這個世間最頂尖的高手。
當然,還不包括那些隱藏在暗處的。
黃昏夕照之中,一位身著紫衫、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白衣綠裙的女子正在詭異地進行著一種奇特而無聲的交流--手談。
手談,通俗點說,就是下棋,下圍棋。
當然,這明顯不是言紫兮的主意,她也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