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腿軟了幾分,直到看到那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心裡的鼓聲才小了些。
“小磨人精,天還沒亮就到處跑,乖,我們先回家,天亮了再出來玩。”
挺拔的健壯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高大的身軀像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站立在她身前,擋去了一大片昏暗的路燈光芒。伸手,大掌扣在她肩頭,用了幾分力。
安以然緩下眼瞼,他是什麼時候知道她要走的?她要做的事,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她像個小丑一樣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表演,這樣是不是很有趣?是啊,他那麼聰明,她就是個傻子。
沈祭梵微微俯身,大掌扣上她纖柔的下巴,用力捏住,安以然吃痛的皺起眉頭,痛哼的氣息傳出來,卻沒出聲。下巴被抬起,被迫望著桀驁捐狂的男人。
“寶,我對你不好嗎?”沈祭梵低聲問,並不想聽她的回答,附唇在她唇上狠狠咬著,用力撕磨著,大口吞吐著她的唇舌,氣息迫人得令人驚恐。
安以然舌頭都差點被他咬斷,嘴唇紅腫充血,實在疼極了,伸手推開他。
“你說過我隨時可以走。”目光撇開,不願看他,低聲說道。
“這話,有期限。給你的期限已經過了,現在作廢。”沈祭梵再度扣上她下巴,目光冷戾得嚇人,面上半絲表情沒有,深邃的瞳孔中掩藏的情緒沒有人能看猜到。
安以然皺緊了眉頭,眼睛裡總算飄過類似“恨意”的情緒,望著他。沈祭梵掌上再度用力,直接卡在她下巴上,安以然痛撥出聲:“疼”
“知道疼了就好,寶貝,我心疼你,捨不得傷你,你自己也要心疼自己,嗯?做了我沈祭梵的人,想走不是那麼容易,寶,知道這期限嗎?一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沈祭梵聲音帶著露水的涼意,無情得令人絕望。
沈祭梵目光直直看著安以然,她眼光波動,模樣很可憐。沈祭梵半點不為所動,對她,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用過強。從一開始到現在,即便是他用了手段,卻並沒有強行禁錮,逼迫威脅就更沒有。一直都是順著她,耐著心等她慢慢注意,等她慢慢喜歡,慢慢接受,對她,他算是仁慈得過分了。
既然已經做了他的妻子,這輩子就得是他的。順著她她不肯,那就不能怪他心冷。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安以然忍著下巴的痛楚低低出聲,眼珠子望著面前溫柔不再的男人,滿是傷心,“真的心疼我,就不會這樣逼我。”
沈祭梵吻上她的唇,再輕輕摩擦在她臉上,鬆開手,扣著她肩膀轉身,把人塞進車裡。車子很快開進了玫瑰小鎮,過了很久,天際才點亮第一個啟明星。
安以然趴在沈祭梵懷裡,睜著眼睛等天亮。她沒睡,沈祭梵也沒睡,抱著她一直坐在廳裡。壁爐上掛的時鐘敲響了一下,那表示新的一天又來了。
沈祭梵要準備出門,垂眼看她,大掌輕輕婆娑在她臉上,低聲道:
“然然,在家等我,嗯?”等著她的回應,安以然卻僵硬的把頭轉向另一邊。
沈祭梵板正她的臉,安以然撥出聲,“脖子酸了,你輕點礙。”
沈祭梵笑笑,誰讓她自己一動不動來著,親了親她,把她放在沙發上,起身讓人進來,備好了早餐叫她。安以然在沙發上趴著不動,沈祭梵在她身邊蹲著問:
“又怎麼了,小東西?”揉著她漸漸柔亮的髮絲,挺滿意她最近的狀態。
“想家人了。”安以然臉壓進沙發裡,後腦對著他,低低的說。
沈祭梵笑笑:“很快就能回去,不急,嗯?”
他的‘很快’,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安以然基本上不再把沈祭梵的話當真,失望了太多次,也不再有任何期望。
沈祭梵讓人拿了條毯子下來,給她蓋在身上,低聲道:“不想回房睡就在這躺會兒,想去哪玩先想好,等我回來陪你去。”
“想回家。”安以然跟了句,沈祭梵出聲更快:“這裡也是家。”
“想回Z國。”安以然翻了個身,臉面向沈祭梵,沈祭梵面色溫和,“不急。”
“那你走吧,我煩你了。”安以然當即又翻身背對他,不再說話。沈祭梵眼底情緒沉了沉,良久,俯身親吻了下她的頭髮,起身走了。
確定沈祭梵離開後安以然才爬起來吃飯,她是不會再跟自己過不去,一定會讓自己吃飽,讓自己健康一點,健康是她最大的資本。
安以然準備出門,伸手摸兜裡時才發現,錢全沒了,一個硬幣都沒有。什麼時候沒有的她一點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