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她這樣愚鈍的腦子,怎麼可能抵得了伯爵夫人將對付她的手段?她現在面對伯爵夫人已經,開始從心底發涼,她不想莫名其妙死在異國他鄉,她想趕快回去。
就當是被她們趕走的,她想過得安靜一點。
安以然也不管沈祭梵在幹什麼,直接一電話過去哭著吼道:
“沈祭梵你回來,馬上回來”
“然然,我在忙”沈祭梵聽見電話裡的哭聲,怔愣了一瞬,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馬上回來,我要回國,沈祭梵我要回國,我要你馬上回來!”安以然哭得氣兒都斷了,眼淚斷線似地嘩啦嘩啦往下掉,沈祭梵連問了幾句發生了什麼事,她才斷斷續續的出聲:“她們,她們拿了我的畫,我的畫毀了,我畫了兩天的我摔了夫人的茶盤,沈祭梵,我摔了你母親的茶盤”
沈祭梵沒出聲,只讓她別哭,然後電話掛了。
沈祭梵現在是真忙,在開會,而且是家族的事。他自己公司的事他倒是可以往後推,他能做主,可跟婭赫家族和內閣有關的,他就不能那麼隨意,全族人都睜大著眼睛望著你這個家主的一言一行,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下,作為家主怎麼能拋棄家族利益擅自離開?這樣,把全族人置於何地?
沈祭梵掂量著輕重緩急,小東西不到委屈得不行的時候是不會這麼無禮的要求他回去。之所以這麼急,應該是在害怕,因為碎了伯爵夫人的茶具。
伯爵夫人是很喜歡擺弄中國的茶藝,這點他多少知道,想必是夫人在氣頭上說話嚴厲了。小東西本來又是個敏感的,別人的感受比自己還重要,這不就是怕了,又受委屈了。所以電話打到他這來了,沈祭梵人是沒走,可心已經不在了。
事情完全都沒解決,又堆上了。沈祭梵粗粗看了一眼各方呈上來的資料報表,“哌”地一聲摔桌面上,擱在手邊的咖啡杯被連帶著顫了幾顫,所有族中長輩和後來提攜上來管事的人全都凝神屏氣望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安靜的觀望中。
誰都不知道公爵為什麼忽然發火,到底是哪邊的生意出了問題,還是收益沒達到預定指標?幾個平時倚老賣老的長輩開始心虛了,家族中的生意都是憑實力說話。無論輩分再高,身份再高,沒做出成績的一律在下一屆評選上降級,或者直接出局。所以幾個平時能挑事當績效又不好的長輩開始發懵,報表肯定是動過手腳的,呈上去的賬目同樣也是特別做過的,至少看起來不會怎麼慘。
可公爵這時候忽然發火,難道是幾位長輩心一頭一臉的虛汗,這麼快就發現了嗎?做得那麼縝密的賬目和報表,一眼就看了出來
“所有呈上來的東西,再給你們兩天時間,重新整理一次,如果再出現任何遺漏”沈祭梵後面的話自動省略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說得太清楚。
話落起身就走了,給眾人留了一個大背影。
後面議會廳的人神色都不太好,特別是幾個手腳動得過大的,面色還慘白著,冷汗不停地冒。誰都知道公爵大人雖然年輕,可手段卻毒辣異常,某些方面的能力強悍到令人恐怖。寧願相信是公爵提前就讓人調查過他們,也不願意相信就憑那單單的一眼就看出了賬目的問題。真要那樣,這也太逆天了。
沈祭梵回了公爵府,所有下人都在大廳堆著,外門兩個接應的人都沒有。沈祭梵有些上火,魏崢在門口站著沒有先離開。似乎來了這邊後,沈祭梵身邊跟的人只有魏崢出現了,其他人就跟忽然消失了一樣。
沈祭梵沉著氣走進大廳,下人一看公爵真的回來了,都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開幾步:“公爵大人!”
“處在廳子裡事情都做完了?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沈祭梵冷聲而出,基本上這應該是沈祭梵第一次在家裡發火,單看他臉色就能看出來,大人心情不佳。
所有人不該在大廳伺候的人全都唯唯諾諾的退下去,沈祭梵走進去,高大的身軀立在沙發前方,目光灼灼的掃了眼現場,最後看向安以然。
安以然眼眶通紅,還在抽噎著,眼巴巴的望著他,沈祭梵健壯身形擋去大半後方的壁爐,安以然目光有些閃躲,很快就轉移開了。似乎是失望,因為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回來了,她說過的,他在這裡是她惟一的靠山,儘管他現在回來了,可對她來說已經過了那個情緒點,過了那個點後再做什麼都是徒勞。
她現在情緒下去了,本來是想趁著高漲的情緒鬧一通負氣回國的。可在等他的時間裡脾氣情緒已經落了下去,現在除了委屈就什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