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就沒再出聲,不準備再管,興許這是個壓下他們心浮氣躁的好機會。
安以鎳把安以欣、安以然叫出去,進了另一間屋,關了門三人開始坦誠布公。
“說吧,大哥,一兩萬是怎麼回事?”安以欣當下出口就問。
安以鎳無奈的笑笑,伸手從兜裡抽出了一張百元鈔,彈了下:“最後一張!”
安以欣差點噴血,捂著胸口,一百塊說一兩萬,這說的是什麼單位?轉頭看向安以然:“你呢,三十萬,實際上又是多少?”
安以然苦笑:“姐,三十萬不是我說的,是大哥說的,我只有三千。”
“好,真好”安以欣臉色都白了,可發火又有什麼用?她分文沒有。
“先找工作吧,能找到工作就好辦。”安以鎳最後說。
天亮後安以欣和安以鎳都出去了,安以然感覺就剩一根神經繃著,頭暈沉得厲害,把畫好的畫稿掃描到電腦上,傳上漫客網站的作者後臺後,再收拾出門。中午給安父安母帶了中飯回來,又續了房,下午又出去了。
想著肯定也不能再悶在屋裡畫漫畫的,總要再找份工作,多一分收入也好。
安以然在大街小巷穿梭,是放棄了向公司求職,轉向餐飲服務類,小店鋪的招聘貼紙都不放過。如今再出來找事做,跟當初的心境完全不一樣,當初她是被人遺棄,如今,她滿懷希望。無論再被拒絕多少次,她依然面帶笑容,因為她的身後,總算有家人在支撐她走下去。
不知不覺到了媚色,幾乎瞬間就浮現當初來這裡的情景。她到現在還不明白,那時候為什麼會想到來這裡買醉。搖搖頭,側目的時候看到媚色外面的電子宣傳儀上滾動的招聘資訊。
招聘?媚色要招人?
安以然心底是排斥的,因為這裡給了她太多不堪的回憶。沈祭梵的,安以欣的,太多她不想又不敢去碰觸的回憶。
可是,月薪八千到一萬?
好誘人的待遇,安以然來來回回的走,很認真的看著每一條徵用條件。在審度著她可以勝任哪一條,而哪一條對她來說又是可以的做的。
安以然咬著唇,進行著天人作戰。知道這裡是什麼樣龍蛇混雜的地方,或許她進去後自己會變成另一個人,可
最後還是咬著牙走了進去,她本來就不乾淨了,難道還要求能做什麼乾淨體面的工作嗎?再說,工作不分貴賤,都是勞動所得。
這樣的歡場,白天向來冷清,清冷空曠的大廳,吧檯,卡座,舞池一目瞭然,沒有勁爆音樂和斑斕燈光的修飾,這裡寂冷得就像只被拔了羽毛的黑天鵝,透出幾分蕭條低靡的味道。
安以然走進去,為數不多的人拿著抹布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時不時抬頭跟別人說兩句。安以然直接走到吧檯,吧檯裡就一個酒保,安以然低聲問道:
“請問,你們是要招服務小妹嗎?”
齊風抬眼,淡漠的目光在落在安以然臉上時愣了下,繼而有幾分欣喜:
“嘿,我見過你吧。”
安以然被他看得有些莫名,茫然與他對視,什麼時候見過?
“可能是見過吧,有些眼熟。”她很清楚這時候能拉上這麼一點點關係多重要。
安姑娘是真忘記了,齊風就是她第一次進酒吧,免費請她喝酒的人。齊風倒是記得,可她是真的忘了。
“你們是在招人嗎?我想來這裡做小妹。”安以然試著說出目的,一雙大眼直直看著齊風。
齊風一年前是新來的調酒師,可如今卻已經是這裡掌事的人了。就算在這裡面做事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反正來這不到半年,名震京城的媚色就易了主。
“你想來這裡?”齊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遲疑著反問出聲。
安以然點點頭,退開了兩步,轉了個圈急急的說:“你看你看,你們的要求我都有達到,一百六十公分以上,不能太胖,相貌也端正,我也有學歷,我是京大全日制本科畢業的,而且”
“行了行了,”齊風趕緊打斷她的話,說:“這裡不適合你,你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安以然臉上僵了一僵,有幾分過分的蒼白。吶吶出聲,“不合適我嗎?”
抬眼望著齊風:“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不是說,只要合適就可以入職,你們的經理呢,你帶我見你們的經理吧,或許,他會用我呢?”
齊風微微擰眉,放下手裡的東西直看向她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為你好,這裡不適合你,你不應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