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人微愣,低聲問:“難道,不是公爵大人您下的話嗎?”
沈祭梵目光再度轉冷,當即轉身往伯爵夫人的公館去,老僕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跟上去急急出聲辯解道:“公爵大人,或許是少夫人下令的”
沈祭梵停下邁動的步子,側目看著老僕人:“你話太多了。”
老僕人已經,即刻退後,恭敬的立在一邊:“是,公爵大人。”
沈祭梵到了公館,照顧伯爵夫人的下人已經拾掇好了,這是準備馬上離開。
“公爵大人。”下人拘了禮繼續在一邊忙著。
沈祭梵走過去,伯爵夫人已經站了起來,伸手往前摸了下:“兒子?”
沈祭梵微頓,到底還是上前,把手遞過去握著,“我在,夫人是要住皇家療養院?”
如果硬要離開,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有些事情得說清楚。
伯爵夫人笑了下,嘆息道:“我回來就是想抱抱我親孫女兒,可你的好妻子卻認為我別有居心,既然容不下我,我從哪來就回哪去吧,一個屋簷下住著,互不待見,誰都不好過。安安她呀,對我設防得重,不讓碰孫女兒,我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不如回去,至少那邊還能落個清靜。”
沈祭梵坐下,面色很沉,即便沒說話伯爵夫人都能清楚感受兒子的情緒。
瞭解一個人,永遠是自己嘴在乎的那個。比如母親,即便仇恨著對方,當母親的,依然會是那個最最瞭解兒子的人,這一點,許多妻子都趕不上的。
“我又說安安的不是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如今大勢已去,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再為難她。再者,我也沒有能力去為難她,我們婆媳倆啊,還是距離遠些的好。”伯爵夫人輕鬆的說道,她這把年紀了,還能小姑娘計較?
若不會影響到兒子的大業,她至於針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嗎?
沈祭梵坐了好大會兒才道:“安安並沒有提今天的事,她是小氣了點,您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就別逮著她的性子說話,往後就這裡住著吧。”
沈祭梵說話就走了,該留的他留了,至於夫人願不願意留這裡,看她自己吧。
安以然上頭的火氣下去了,理智拉了回來再想著回國就有些退縮了。首先,沈斯涵太小,再怎麼樣都要等她半歲才回去。再者,她怕坐飛機,這就是個不爭的事實啊。
安以然晚上在房裡吃的飯,沈祭梵在樓下餐廳,用了餐後陪著母親坐了會兒,然後上樓去。安以然剛好泡了澡,這會兒在洗浴室呢。
沈祭梵走進去,面前是琉璃臺子給擋了,沈祭梵拿著玫瑰花露擰開蓋子聞了下,香得有些悶人。沈祭梵繞開琉璃臺走進去,道:
“讓下人洗就好了,地面滑,別摔了。”爺是好心不是?可安以然卻抬眼瞪他: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特別笨啊?我會連站都站不穩嗎?”
沈祭梵無奈,沒出聲了,安以然手上逮著套子,從浴池裡爬上來,伸手就把琉璃臺往原來的地方拉,擺好後推了下沈祭梵:“麻煩讓讓,沒看到我在忙嗎?”
沈祭梵側身,順手把手上的玫瑰花露放臺子上,握著瓶子的手卻在空中頓了下,轉身手臂往後放,下一秒“嘭”一聲,瓶子直接給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濃郁的玫瑰香氣瞬間肆無忌憚的往整個屋子裡竄。
“沈祭梵--”安以然這才走一步呢,登時就回頭,她倒騰了很久的玫瑰花露就這麼給摔了?氣得安以然臉紅筋漲的,一跺腳,扯了手上的手套怒吼起來:
“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這個是我從玫瑰小鎮辛辛苦苦搬回來的野薔薇提煉的,就這麼一瓶,你全給我碎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安以然真是火冒三丈,眼睛瞪著沈祭梵都噴火了,她倒騰那麼久才製出來的花露就被他這麼給碎了?扯下來的手套狠狠朝沈祭梵砸去:
“你媽欺負我女兒,你又欺負我,活該我們都被欺負的嗎?我要回國!”
沈祭梵面含無奈,帶她一通吼完了,怒火退了些才出聲解釋:
“我剛進來的時候,臺子就擱這裡,只是順手就放了,我並不知道你已經把臺子移那邊去了。好了,我道歉,行嗎?別生氣了,我的錯,應該回頭看看才放的。”
“你什麼歪理啊?我推過去的時候你會沒看到嘛?”安以然氣都氣死了,小眼刀子一下一下狠狠剜著他的臉,這就是認定他是故意的了。
“我看到了,但我並沒有放在心裡去,你一推我,我這不是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