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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全部都撤走了,如今柳豐只是孤身一人在滄州。”

只這一句話,沈長安便舒了口氣,這意味著沒有鄭蘇易的庇佑,柳豐在滄州定是要吃張家的苦頭,至於張家要如何,她便無需多管了,張毅這隻老狐狸,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

只是沈長安不明白,那日斬釘截鐵說要護著柳豐,轉眼卻又不再插手,鄭蘇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在顧及自己?

沈長安沒敢繼續往下想,只是看著一旁的沈燕,她從頭至尾表情都沒有變化,只平靜聽著二人的對話,這一切好似與她無關。舞姿盡得柳翩翩真傳,可卻不是柳家送來的?

“還有件事情,和大人有關。”

王叔說完,沈燕睫毛顫了顫,沈長安也是一頓,道:“什麼事情?”

“那日夫人要他追蹤一輛馬車,他循跡一路找到城外卻無果。”

沈長安點頭:“這事我知道,他和我交代過,我也讓他無需再查了。”

王叔卻是笑笑:“王肅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最是不死心,絕對不會做事無果半途卻廢,這幾日他一直在城外查探,雖沒再見到馬車裡的那位姑娘,卻意外瞧見了鄭大人出現。”

“鄭蘇易?”

“是,王肅不敢跟近,畢竟鄭蘇易身邊的侍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得先返回,後再查探,才知道本月初七鄭大人出了南城門,五日後才回。”

本月初七?沈長安正回想著,王叔卻提醒道:“初七那日,我曾來看過夫人。”而後又意味深長看了眼沈燕。

被瞧著的沈燕,瑟縮了□子,有些膽怯。

“燕丫頭不舒服?那先回屋休息去吧。”

聽見沈長安這般講,沈燕趕緊點了點頭,很快退了出去。

屋子裡,沈長安看著王叔,道:“我記得了。”她自然記得,那日鄭蘇易在門口聽了她和王叔的對話,再然後五日沒有回如園,之後回來又是對柳豐的事情興師問罪,兩人一直就沒再好好說過話。她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氣到不能原諒她,卻原來真的有事耽擱?再一想,即便鄭蘇易得知她曾經對王庭西的心思,那般生氣,卻也肯每晚回如園

“讓王肅罷手吧,我不想鄭蘇易以為我在查他。”對她,他總那般小氣的。

沈長安這般說完,王叔卻是笑了笑,“我從洛陽回來時,正好趕上七少爺要去嶺南談生意,他臨走時反覆交代我,一定要帶句話給夫人,說既然嫁了人,只要人家不委屈咱,就一定好好過日子,一輩子也就幾十年,折騰來折騰去,苦的是自己。”

這確像庭澤說的話,這人還是這般不動腦子,竟讓王叔帶話,終歸她是主王叔是僕,無緣無故的,王叔豈敢突然就把這話說給她聽。

如今沈燕出去了,王叔無所顧忌地繼續說接下來的話:“王喜去問過了,那位燕姑娘是清香閣的姑娘,六歲就被賣過去,很快被一位舞娘看中,一直學著歌舞,三個月前第一次亮相後,卻被人贖了身,並沒有什麼所謂的養父母。今日我看她的模樣,倒像是衝著鄭蘇易而來,或許是為了攀龍附鳳一步富貴?”

沈長安笑了笑:“也許,鄭尚書的妾室,可是她在歌舞坊裡一輩子盼不來的,更何況,人家可能還想做大夫人呢。”

“她一個歌女,竟有這般膽子?!”

“她一個人自然不行,一個歌舞坊的歌女,怎會知道我在乎春蘭姨,我的身世,還有小貴子荷包的事情,也得有人幫她打聽,做足了前頭的事情才可。”

“柳家?”

“我開始也以為是,可柳豐出事,她倒是沒有一點焦急,看著不像。況且柳家如今這番田地,她沒了幫護的人,竟也不慌不忙,實在不可能。給她引路的人,我怕是猜得*不離十了。”

今夜,如園後院的小湖旁點燃了幾盞燭火,鄭蘇易過來時,沒有看見那個雷打不動的沈燕,倒是藉著燭火,瞧見了湖邊盤腿坐著的沈長安。

她腿上放著的是鄭蘇易平日對待都小心翼翼的那張綠綺琴,此時她雙手試著撥弄琴絃,簡單的小調倒是能出來,音準也尚佳,可彈奏出來得曲子卻實在不堪入耳。

鄭蘇易看著她,卻不肯走近,就這麼遠遠瞧著沈長安對著他的琴胡鬧。直到沈長安抬頭,說著:“我不會彈琴,還是你來吧。”

他們冷戰了許久,一直沒好好說過話,鄭蘇易心中自然還有氣悶,可看著沈長安盈盈秋水的雙眼,聽著她喃喃的輕語,他竟一下沒了脾氣,走上前,挨著沈長安,也盤腿坐下。

琴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