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盞穩穩放下。
明瑟笑容一僵,道了聲“是”,便施施然離開了我的坐席。她轉身時,衣風帶起的一股香又撲面而來。我心中一陣堵,扶了花廬的手,好一陣才緩過來。
花廬悄悄在我耳邊道:“娘娘,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子臉色這麼差?”
我按住心口,道:“我聞著容貴妃身上塗的香很不舒服。你剛才在我旁邊,可覺出什麼端倪來?”
花廬回憶道:“奴婢聞著,好似是仁丹油的香味,可又不太像”
我心中登時雪亮,道:“你之所以聞著那不像仁丹油,只怕是放了過多的樟腦。”
“樟腦?娘娘,這”
我冷聲道:“你可知,那仁丹油裡含的樟腦和按葉香,孕婦是萬萬不可多聞的?表面上看那仁丹油倒是無礙,只是無形中就已對胎兒有所危害。更關鍵的是,萬一東窗事發,她只需一句‘用仁丹油只是為了提神醒腦’,就可以脫罪了。”
花廬倒抽了一口冷氣。
高座之上,明瑟低頭端坐在江朝曦身邊,明顯有些神不守舍。我心中寒涼,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廣袖。
赫連明瑟,你何苦用這樣陰毒的招數,步步相逼?
花廬悄聲道:“娘娘,要不我們先行離席?”
我眯了眯眼睛:“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