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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簡單,就是幾套衣服,其中有一套是上大學時的校服,兩條毛巾,還有牙膏牙刷,拼湊了伍佰四十元錢作路費和基本生活費。

雲秀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幫葉光軍把伍佰元整數的錢放在葉光軍內衣口袋裡,並用針線縫好,生怕路上被小偷偷走,叮囑在外面要多加防範,四十元錢放在外衣口袋裡,用來買車票和船票。她幫著整理時心裡非常得難過,眼淚不斷地往外湧。

葉光軍還在詢東問西打聽著早班船是幾點鐘,去南京的車票價格是多少,然後比較是坐乘火車火車便宜不定期是坐汽車便宜。接著列了一下到南京後的計劃,忙碌了一天,一一切準備妥當。第二天一早就奔赴南京這個繁華而陌生的城市,尋找著自己的所要尋找的東西。

孃家來探病

再說雲安回到家後,將姐姐生病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大哥大嫂和爸爸他們,雲安和哥哥他們的家離的不運。他們人聽了後都特別的著急,特別是雲安的爸爸,他已經是九十二歲了,聽說二女兒病了,還做了手術,沒有牙齒的嘴唇抖動著,喃喃地說要去沙銀村看看雲秀,他正宗怨恨自己活這麼大歲數怎麼還不死,而女兒雲秀才六十歲不到,卻生起大病來,老頭扶著柺杖,身子瘦得皮包骨頭,左手叉著腰,一瘸一拐地自言自語,神情焦急萬分。

雲安和大哥雲平還有嫂嫂商量了一翻,決定再去通曉大姐大姐夫和妹妹及妹夫他們,然後大家一塊到沙銀村去看看姐姐,順便買點補品和帶點錢去,因為姐姐家現在困難,她非常需要錢,應該捐一點錢贊助她的。

雲平作愁苦狀說,雲安,我現在也困難,沒有錢,算了吧,我就買點吃得東西,叫你嫂子去,我就不另外再給予錢支援了,雲安,你日子比我好過一點,手裡還有一點存錢,你就再帶些錢給雲秀吧。雲安知道大哥計較一角一分,吝嗇,其實大哥生活並不比自己差的,於是也沒再強求,只是苦笑了一下。嫂子接著幫腔哭苦說,給錢確實是有點困難,因為我們三個孩子都在上學,這你們大家都是知道的,正在需要用錢的時候的。雲安和妻子笑了笑,沒再多支聲和要求什麼,只能作罷。第二天,雲安叫大女兒雙子去新華圩大姐姐雲美家去通知,告訴她們說二姐雲秀生病了。雲平又叫兒子華子到寧花圩通知妹妹雲麗和妹夫,叫他們抽些時間一起過來,和他們一塊去沙銀村去看看生病的雲秀。

雲美得知妹妹雲秀生病的訊息後,心急如焚,雲秀還做了一個大手術,心急得直跺腳,眼淚在凹陷的眼睛裡直打轉,腦海裡立刻浮現想到小時候同甘共苦的情景,文化大革命時期受到父輩地主成份的批鬥和折磨,還有沒飯吃一起赤腳在上壩河溝裡捉小魚和小螃蟹的事情,忍不住滾燙的眼淚流下來,滑落在雲美她焦黑的臉頰上,鼻涕摻和著淚水擁滿了鼻腔,她不停地省著鼻子,用腰間的圍裙捂著起鼻子和顫抖的嘴唇,怕自己控不住會發出很大的哭聲來,驚擾四鄰,強忍了一會傷心,然後招呼侄女雙子說:“雙子,回去後轉告你爸爸媽媽和你大伯大媽還有爺爺們,我自己不準備和他們一塊去了,今天下午我就先走一步,到沙銀村去看你二孃去了。”

下午雲美和丈夫商量了一下,捉了兩隻老母雞,揣上壓在枕頭下面床單下的三百元錢,換上一套乾淨的黑對襟褂子,用手在鏡子前稍加梳理了一下零亂的花白的頭髮,將髮簪拔下,重新戴了一下,起程趕車再坐船去沙銀村。

雲美到達雲秀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一進門就喊:“雲秀,雲秀。”

“哪一個?是大姐姐來了嗎?”躺在床上的雲秀似夢驚醒,開始不知道是誰在叫她,後來聽出是有點像大姐姐雲美的聲音,一下喜出望外。

“是我啊!雲秀,聽說你病了。”雲美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挎在胳膊上的裝著那兩隻老母雞的網兜說:“你在哪裡呢?”

“我在房裡,還睡在床上,”雲秀答道,家裡只雲秀一人在家。

雲美把雞放在堂屋的牆旁邊後,忙跨進房門,看見雲秀努力地要起來,搶上前去,按住她的身子,叫她不要動,以免傷著身子,動了元氣。雲秀最後沒辦法,只好要求姐姐扶她一下,幫她稍抬抬身子,在她背底下墊一個枕頭,借勢能讓頭背好靠在床沿頭上,這樣也便於說話。

雲美坐在床沿上,姐妹倆手握著手,彼此脈視著對方,互相端詳了好一會兒,就像多少年沒見面似的,激動得淚花跳動著。

“我以為我再見不著你了,”雲秀說。

“聽說你生病,病還不輕,做了一個手術,這手術還大得很,你身子不要緊吧?”雲美不無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