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在下林冬榮,陛下命我前來護衛長公主。”說罷自腰間取出一枚玉牌,遞給偽裝成車伕的大內侍衛明若。
明若接過玉牌在手中把玩,心思卻似陀螺一般轉的飛快。
公主有他這個大內侍衛首領明著護送,有疏雨貼身保護,還有若干暗衛如影隨形的跟著,陛下竟然還派了人來護衛,而且來人是身居重職不能擅離值守的中尉將,最最最讓人咋舌的是這個林冬榮可是如今皇城炙手可熱的世家公子,如今林家正逢聖寵,林冬榮又是下一任林家家主,而且自身還身居高位,相貌俊朗,年方二五,未有婚配。
嗯明若眯了眯眼,嘴角掛上燦爛的笑容,他好像明白陛下的小心思了,從頭到尾的將站在馬車旁的林冬榮看了幾個來回,明若滿意的點頭,“那就有勞林將軍了。”又將玉牌遞還給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門扇,“公主此刻不便打擾,此事稍後再稟報公主。”
林冬榮忽略這個大內侍衛詭異的視線,輕一頷首,目光也轉向馬車,他低聲道:“在下先去將馬匹牽過來。”
他轉身往街角走去,在背過明若的時候眼神兀然變的柔軟,嘴角也揚起了輕柔的弧度,那一絲輕笑在料峭的春寒裡有一些單薄。
林冬榮將馬匹牽過來的時候,城門已經緩緩開啟,士兵推著厚重的硃紅大門向兩邊掩去,被阻擋在城牆外的冷風湧了進來,等候在城門口的百姓都縮了縮脖子,然後拿起各自的東西紛紛出城。
高束的烏髮在冷風的吹拂下有些凌亂,他一手執著馬韁,另一隻手輕撫被風吹亂的馬鬃,翻身利落的上馬,站在馬車的左側。
明若示意林冬榮跟在後面,然後一揚馬鞭,馬車緩緩朝城外駛去,離這巍峨的皇城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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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淙淙,水花輕濺,劃出無數細碎的銀白色的光華,河岸兩邊是青山隱隱,芳草密林。官道便順著河流一直延往下游。
馬車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駛,跟在馬車後面的林冬榮沉默內斂,在看不見的山林裡,無數黑影暗伏急行。
“淅淅。”
旁邊高大的樹冠裡傳出細微的聲響,好像是山間小獸攀爬樹枝發出的聲音。林冬榮眉目一肅,驅著馬不著痕跡的靠近馬車,坐在馬車前的明若也悄悄握緊了手中的馬鞭。
幾條人影如魅影從樹冠閃出,身形飄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馬車襲去。明若手中的鞭子如金蛇看準獵物迅速的將魅影纏住,林冬榮背上的古劍電光火石瞬間拔出。
打鬥之聲一起,馬車內原本熟睡的女子警醒的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她睜開眼,擁著薄被坐了起來,三千長髮隨之覆在纖細的背上。因為是剛剛醒來,眼中還有惺忪的睡意,水霧繚繞,她閉上眼,捏了捏額角。
跪坐在矮几旁的疏雨連忙起身扶著她,“殿下。”
“怎麼回事?”女子揉著眉心,聲音低啞的開口問道。
疏雨動作迅速的從馬車內閣取出一件狐裘披風圍在女子身上,一邊繫著頸前的錦帶一邊回答:“哼!估計是哪家的小賊聞風而動了吧!一會兒看明若和林將軍不將他們全打趴下!”
話沒說完,又轉身從矮几上取出一個青瓷杯,將一直溫在暖爐上的熱茶倒了一杯遞給女子:“殿下先喝些熱水,你的身體可不能受寒。”
令儀接過水杯,淺酌了一口,又抬眼疑惑的看向疏雨,“林將軍?哪個林將軍?”
“就是上次來文淵閣的那個林將軍啊!”
“哦,”令儀點點頭,“他怎麼在這兒?”
“說是陛下遣他來護衛公主。”疏雨歪著頭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把她的‘陛下恐怕有意林將軍做長公主駙馬’的猜測說出來。
車內暖意融融,兩人的神情並沒有一分緊張。車外的情形也呈一邊倒的局勢。
車廂外,明若手中的鞭子靈活纏住一個襲向車廂的黑衣人的腳踝,猛然發力,將纏住的黑衣人撞向一旁長滿青苔的巨石,那人後背遭到如此重擊,手中無力一鬆,長劍汀的一聲掉落,還沒有任何動作,腳上纏著的鞭子突然悄然划走,然而下一刻他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那鞭子像蛇尾一樣直刺如咽喉,沒發出任何聲響,黑衣人的手猛地扣入泥土,又猛地一鬆,就這樣死去。
明若不屑的收回鞭子,穩坐在車轅處不動如山,暗想前面清路的暗衛為何將如此小貓小狗一樣的刺客沒有清理掉。
而林冬榮那邊,三道黑影與之纏鬥,所用招式狠辣詭異,他們手中握著的長劍泛著盈盈藍光,可見是淬了毒藥。
林冬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