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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醫箱跑的有些吃力的中年人還在她三步之遙,一急之下奪過醫箱,抓著他的衣袍就往前跑,“韓太醫,殿下那邊十萬火急!得罪了!”

“不不得罪,阿善姑娘救主心切,其其心可嘉”被拽著衣袍帶著往前跑的韓太醫一邊氣喘吁吁的跑著,一邊應著,嘴裡不停的哈出白氣。

“這都什麼時候了韓太醫還說這些!”阿善足下發力,跑的越來越快,雪地裡的腳印也更加凌亂。

守在殿門口的拂雲見兩人奔了過來,急忙接過阿善手中的宮燈和醫箱,聲音急急的說:“阿善姐姐快帶韓太醫進去吧,疏雨姐姐等著呢!”

青蘿內殿,如夏日一般的灼灼氣溫迎面撲來,和外面寒冷的氣候簡直天上人間,羅帳後面的大床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女子躺著的身形

小皇帝坐在一旁,聽見腳步聲響回過頭來,看著韓太醫的眼中水光粼粼,哀哀悽悽的叫了一聲‘韓太醫’,韓太醫內心一震,如今皇帝露出這樣的神情,可見公主形勢危急,他連忙拜了一禮:“陛下放心,微臣這就去救治公主。”

羅帳已經被兩旁的宮女挽起,床邊站著一個青衣女子,韓太醫接過宮女淨手的布巾,擦了擦手,就開始檢察。

床上的女子毫無生氣,平時絕代風華的身姿安靜的躺在被衾下,臉上毫無血色,唇色蒼白,雙眼緊闔,額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將皓白的手腕放入錦衾中,韓太醫轉過身來,他略一沉吟,問站在一旁的青衣女子:“疏雨姑娘怎麼看?”

青衣女子用溫熱的毛巾拭了拭令儀的額頭,低著眉,憂心忡忡的回答:

“韓太醫,你也知道我的來歷吧,我擅毒不擅醫。公主被刺客推入冰湖,引發了體內幼時所患的寒症,公主胸口中的那一劍還藏了毒,現在是毒病齊發,我不敢擅自用藥,所以連夜將韓太醫請了過來。”

“唉”韓太醫痛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長公主這些年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刺客殺手輪番不斷,雖然皇家護衛護的緊密,也總是有如今日這般的漏網之魚,兆和元年的泰山祭祖,長公主遇刺,兆和三年的邙山圍獵,長公主坐騎受驚墜馬,兆和四年的朝陽郡主大婚,長公主面前的食物被投毒,如此種種,長公主元氣大傷,太醫院挖空心思的盡力調養,也成效甚微。

韓太醫再嘆了一聲氣,揮了揮袖子,開啟隨身攜帶的醫箱,取出用麻布包裹的銀針,“銀針刺穴能穩住一時,想必太醫院的其他同仁也快到了吧,這次公主的病情非同小可,用藥需慎之又慎!”

青蘿宮數日以來都籠罩在愁雲慘淡的烏雲之下,原因無它,長公主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來往的宮婢內侍都惦著腳步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廊外掛著的鸚鵡翠鳥也被人移走,好像所有非長公主令儀醒來的聲響都會撥斷眾人心中那根緊繃的弦。

長公主病情反覆,身上的毒依然沒有完全拔出,不停的有宮女拿著太醫新改的藥房步出殿外直奔藥房,一會兒又有內侍端著藥碗快步的進入殿中。小皇帝在前朝處理政事也頻頻走神,朝中諸臣也變得小心翼翼。

此間情況一直延續了足有半月,長公主甦醒,籠罩在皇宮上的烏雲才緩緩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喜歡這篇文,越往後寫越是不安。

☆、將軍心事誰人知

令儀側臥在馬車內的軟榻上,鳳眼輕瞌,瑩白的臉上未施粉黛,可以看見眼圈下有淡淡的青色,烏黑柔軟的髮絲乖順的覆在枕邊。

疏雨動作輕柔的掖了掖蓋在令儀身上的金縷薄被,又回身擺弄香爐,燃起了太醫院特意為長公主研製的安和香。

此時天色未明,皇城街道冷清安靜,只聞馬蹄的噠噠聲和車輪的碾動聲,坐在外面的車伕望著近在眼前的城門,甩了甩手中的馬鞭,“籲”的一聲停住了馬車。

城門還未開啟,已經有人在城樓下等候,沒有人注意這倆簡樸的馬車。

車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公主低調出行的決定真是睿智無雙,不然依著禮部的規矩,滿朝文武十八相送,只怕天黑了也才能堪堪到這城門口,還要被皇城百姓當猴兒的圍觀追逐。

“可是明若大人?”低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被喚成明若的車伕轉頭看著緩步靠近馬車的年輕人,來人烏髮緊束,一身玄衣勁裝,行走之間似未出鞘的寶劍,稜角分明的輪廓在微微發白的天光裡顯出幾分堅毅。

明若斜睇著他,一語不發,手中的馬鞭悄悄的握緊。馬車內的疏雨也側耳凝神。

來人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