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
幻雪的話沒說完,凌鴻一開口便打斷了。
“姑娘別急著拒絕,多考慮些時日,或許下一次見面,姑娘就會改變主意了。”
凌鴻的話裡似乎透著玄機,似乎是確定了不久的將來,幻雪一定會答應。
“敢問樓主,為何要將捷堂完全給了我?此舉對於樓主,對於暗樓,似乎毫無好處。”幻雪說話不像凌鴻那樣拐彎抹角,她不喜歡那種被人牽著不上不下的感覺,索性開口問個清楚。
“當然也會有些條件,身為堂主,自然是不用姑娘萬事親力親為,只消坐鎮指揮手下的人做事,我相信,以姑娘的聰慧,必定不是難事,更何況,捷堂殺手眾多,不可能全部同時出動,姑娘分些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未嘗不可。”
那也就是說,讓幻雪成為堂主的條件無非就是發發號令,運籌帷幄,而自己手上有了可用之人,做起事來也能得心應手。
“樓主恐怕過讚了,我只是個普通女子而已。”幻雪不是謙虛,她真不記得自己在這個時代顯露過什麼,凌鴻怎麼會找上她?
凌鴻聞言溫柔的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一舉扳倒了太子,推一個被貶為庶民的皇子上位,我只認為,這僅僅是姑娘本事的區區一個小把戲。”
幻雪眼睛微微一厲,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樓主還真是費心了。”
“姑娘值得。”
“樓主,我也實話實說,對此,雖有益與我,但是”
幻雪又一次話沒說完就被凌鴻打斷,“姑娘別急著拒絕,我說過,下次見面,姑娘會答應的。”
說完,站起身來,打了打衣襟,又將手籠回袖內,微微對著幻雪彎了彎身,一派超然的紳士風度。
“天字一號房,留與姑娘,幻雪,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推開房門,閃身不見。
城門開了
城內依然混亂一片,被驅趕的無處藏身的金國難民已經被逼無奈,開始拼死反抗,許多沒有背景的小商家紛紛關了門,不再做生意,打算避過這幾日,安穩了再說。
幻雪所在的酒樓與官府有著不尋常的往來,依然井井有條的開張營業。
樓下日日爆滿,到了夜晚,無處可去的人們乾脆就趴在桌子上過夜。
幻雪住在了凌鴻早就預定好的房間,乾淨優雅,完全隔絕了外面的喧雜。
自那日說完話,小城內任憑幻雪怎麼集中精力搜尋氣息,也感受不到一絲半點,不知道是他隱匿了氣息,還是早已經離開。
不過,他倒是再未出現過。
雖然實在想不透徹,凌鴻一直調查她,跟蹤她,甚至專門在這裡等她,就為了憑白將自己的勢力分給她,其中必有蹊蹺,但是想不透,就不想。
凌鴻說話言之鑿鑿,下次見面自己就會答應,那就乾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他下次玩什麼花招。
就算是塞好東西給她,也得給她充分的理由,她可不想被人算計吃幹抹淨。
幻雪索性在這裡住下,城門不開,她也走不了,有地方住,何樂而不為。
城門一封就是五日,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局勢非但沒有控制住,反倒因為百姓的情緒日漸焦躁而變得越來越難收拾。
越來越多的難民,堵在城外,彷彿大兵攻城一般,將城牆四面八方圍得水洩不通。
這個城並非邊境重城,守兵不多,糧食儲備也僅供幾日,在這麼下去,城內可就要斷糧了。
就連酒樓內的菜價也是一日三漲,五日下來,已經不知翻了多少倍,惹得一干人等怨聲載道,卻又沒有辦法。
物以稀為貴,如今,這吃食,在這城中已經成了貴重物品。
家家戶戶拿著大鎖,帶著狼狗,不是守著金銀,而是守著糧食,城中片片如天災遍地。
已經有不少貧民餓死,再這麼下去,這座城就算是不開城門,也快要成空城了。
幻雪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面的喧鬧,嘆了口氣。
是不是該冒險試試,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趁著夜色翻過城牆也不是太難的事,怕就怕一落下去,正落在難民堆裡。
走也走不了,留在這裡終歸不是辦法。
難民的事乃是兩國開戰的附屬品,不是她一人能解決的。
一時間,進退兩難。
又熬過兩日,城內已現衰敗之勢,酒樓內就連天價的飯菜也沒的供應了,多數地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