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咳了起來,身體劇烈震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白天有政事壓著,心似乎就能忘卻疼痛。
運籌帷幄,思緒也清晰明瞭。
但是,一到夜晚,躺在冰涼的大床上,他就忍不住想念幻雪嬌小的身體,想起她臨走時決絕的面孔。
每當那個時候,他的心就如撕裂一般疼痛,每晚咳出的血,他都讓吉安小心處理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剛剛登基,事態剛剛趨於穩定,如果這個時候傳出他得病,必定影響全域性,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倒下去。
“皇上放寬心,您這或許是心病。”
他是皇上的影衛,自然知道皇上夜夜睡不安穩,幾乎夜夜發病。
有御醫曾妄言,皇上興許是積勞成疾,為國事操心落下了心病,但是,他知道,皇上或許真是心病,而這病因,卻不是國事,而是幻雪。
“去找她她不會不管朕的,或許她以前還跟朕負氣,但是,只要告訴她朕病了,她肯定會回來的,快去,連夜去!”昊彥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幾乎是吼著出聲。
自己一身武藝,還未過兒立之年,為何,身體會那麼差?
他總覺得,如果幻雪回來了,他的心便不再痛了,病也會好了,他只是想她,想她想得心痛。
影宿一臉的為難,他一直沒告訴皇上,不管是追殺也好,保護也好,龍影的人把幻雪跟丟了。
或許不能說是跟丟了,而是幻雪有意甩開了他們。
總而言之,他現在就算是想去傳信,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如果非要去,他就只能去姜國等著,可是,萬一幻雪有個一年半載的才到姜國,他等不了,皇上更等不了。
“皇上,那皇后娘娘的事”
“你不用跟她多嘴,待她回來,朕自會跟她解釋。”
“影宿遵旨,此次前去興許要多費些時日,還望皇上保重龍體。”
說完,飛身而去。
雖然他知道,皇上需要幻雪,但是,他卻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在姜國找到幻雪,是該殺她,還是該帶她回來。
鳥盡弓藏
儘管一身白衣,幻雪還是藉著朦朧的夜色潛入了燕國軍營,不能怪他們不中用,而是幻雪隱匿的功夫可是隱士忍者親自教授,如果貼上一堵白牆,有人從她面前走過,也未必能發現。
不過,武功深厚的人除外,燕國的兵將,還沒那麼高的水平。
在大帳旁邊聽了聽,確定裡面似乎沒有她不熟悉的氣息,一側身,閃了進去。
慕容子崢躺在床上,敏銳的聽見響動,轉過頭來,見到是幻雪,頓時喜出望外。
他以為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幻雪,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卻不想,才過了半個月,幻雪又來了。
還沒等他高興出口,幻雪倒是開口了:“你受傷了?”
簡單一句,卻有明顯的關心,讓慕容子崢臉上的陽光更加耀眼奪目,“小傷,被流箭射中了右側小腹,不過沒傷著內臟,只是皮外傷,對了,你怎麼知道?”
幻雪沒回答慕容子崢的話,倒是心底一笑,流箭?也就是戰場上的亂箭吧,還真是古今結合的詞,現代中,那叫流彈。
小傷就好,來的路上她並沒有過多悲傷,她知道,慕容子崢不是一人單挑三十萬大軍,以他的身手和才智,還不至於輕易送了命。
“我幫你看看傷。”說著,又從懷中掏出藥遞給了慕容子崢,她記得,他的身體受了傷,傷口不易癒合,有點像血小板數量少的症狀。
“不用了,這個傷沒什麼不光彩,軍醫已經處理過了。”不在意的笑了笑,轉而又問道:“你是聽說我受傷了才來的?”
明知故問,他卻因為幻雪對他的在乎喜悅不已。
幻雪仍然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總覺得,慕容子崢問的話她沒辦法回答。
關心他?
確實是,幻雪做事一向直來直去,關心就是關心,但是讓她表達出來,難上加難。
“就為了這點兒小傷就撤兵了?”
慕容子崢的眼睛頓時暗了暗,似有苦惱也有黯淡,“皇上發來金牌,說要我立刻帶兵回返,並且一個人進都城。”
“為什麼?”她雖然不明白這個時代一個金牌能有多大的威力,但是,連到手的城池都放棄了,急著招一個受了重傷的將軍回宮,還不讓帶兵,她幾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慕容子崢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