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輕浮放蕩不再,無視君影幾乎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目光,打馬跟了上去。
君影在前方小鎮上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處僻靜的宅院,客棧人多嘈雜,幻雪本就心情不好,住在客棧百害而無一利。
更何況,有馮玉堯那個該死的在,他恐怕少不了動武。
幻雪沒有再追問馮玉堯具體詳情,而是獨自將自己關進一間小屋,愣愣的看著陌生的房間,一顆心不知是該痛,還是該悲。
她究竟該怎麼辦?
若是隻有昊彥病重的訊息,她會選擇立刻奔回宮中,和昊彥想比,其他的事情,都微不足道。
她害怕失去,這裡距離東華國如果連夜快馬,五六天就能到,她恨不得立刻飛到昊彥身邊,她怕極了那種失去的感覺。
可是,她現在是否已經失去了呢?
她離開半月,昊彥臨幸皇后。
三個月,皇后有了兩月多的身孕。
時間恰好吻合,皇后此時在宮中孕育著昊彥的骨肉。
她是不是早就已經失去他了?
她的堅持,她的驕傲一次次為昊彥妥協,一個掛名的皇后已經是她的底線,而如今
一個孩子
成為她與昊彥之間無法再逾越的鴻溝。
她傳去的信,恐怕已經成為昊彥調劑生活的笑話了吧?
一個他早就已經放棄的女人,居然讓他等她?
多麼諷刺的一幕。
難怪龍影的人再也沒出現,恐怕是昊彥早就忘了她了
最無奈是帝王,最無情也是帝王,昊彥,你終究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帝王,一個端木尚儒心目中完美的帝王。
接下來又是什麼呢?
勵精圖治,網羅百官,選妃,充盈後宮
昊彥,看來你終究逃不過帝王的規則,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仍舊選擇走端木尚儒的老路,走一個帝王該走的路。
那麼,病重,她還怕什麼呢?
早就已經失去,又何必懼怕天人永隔?
何必強求
馮玉堯望著面前的慕容子崢,一向放蕩不羈的他,居然在他審視的目光中有些拘泥。
他敢調戲君影,卻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絲毫調笑之意。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正氣凜然之勢,不像君威,不似強敵,卻讓人不得不敬畏。
“君影不在這,周圍也沒有人,說實話,端木昊彥病得有多重?”慕容子崢一臉正色的看著馮玉堯,凝重開口。
馮玉堯在他面前,終日保護自己風流灑脫的外殼頓時崩塌,嘆了口氣,坐在慕容子崢對面,又覺得不自在,稍稍偏了偏,磁性的聲音恢復渾厚再不輕浮。
“我沒騙你們,端木昊彥真的病重了,皇宮我去了好幾次,他的臉色一直不好,到後來,突然就病倒了,他的寢宮內來來往往全是御醫,我進不去,但是情況肯定不樂觀。”
慕容子崢思索著馮玉堯的話,這個驕傲的男人,本就想給幻雪傳遞訊息,還要讓她做好被打擊的心理準備,卻又因為是仇人加情敵,說出來的話就變了味。
“你真的看見皇后懷孕了?”慕容子崢一條一條清晰地問著,彷彿像審案一般。
“你覺得我撒這麼大個彌天大謊,萬一被拆穿了,我還有命嗎?”
開玩笑,這樣的事情他要是說謊,他這輩子都別想見著幻雪了,就算是見了,也是他的死期。
幻雪拿他當朋友,但她的底線,他很清楚。
“我沒懷疑你說話的真實性,我只是覺得,你沒說完全,所以,提醒你,斷章取義和撒謊的後果可能都差不多。”
騙得了幻雪,那是因為幻雪關心則亂,騙得了君影,是君影一心護主,但是騙他,不可能,他或許是幾個人中最清醒的了。
馮玉堯挪了挪身子,突然覺得很壓抑,這個男人話不多,卻字字珠璣,直揪他的漏洞。
他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的慕容子崢已經把他當成了個犯罪嫌疑人,完全是用犯罪心理學的東西來對待他。
“好吧,我說,但是不是什麼刻意的隱瞞,只是覺得說出來也於事無補,皇后懷孕確實是她和太傅算計了端木昊彥,下了藥才有的,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只能憑添幻雪的煩惱。不管端木昊彥有多無辜,他的孩子再有半年就要降生已經是事實,你覺得幻雪能接受嗎?”馮玉堯乾脆坦白的說。
“幻雪能不能接受都是她該考慮的,你我都不能因為想當然的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