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你也可以叫我一聲伯父。”誠王惡毒的微笑裡,新增了一抹別有意味,他傾身向前,勾起唇角,不無惡意的說道:“你娘不是你的生母,你爹才是生了你的人。他是我的弟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娘不過是一個障眼法,她是我手下的暗棋,跟在你爹身邊只為了監視他,你聽明白了嗎,我的好侄子”
蕭安眼前閃過一道扭曲的閃電,一聲震耳的霹靂在他耳邊轟然炸開來,轟隆隆
什麼,為什麼他聽不到誠王的笑聲,聽不到他的說話聲了呢?
他的爹不是爹而是娘,他的娘不是娘,而是一名密探嗎?
誠王的話完全顛覆了蕭安長久以來的認知,但他卻不能否認,不能忽略。
有許多畫面從他腦海裡劃過,是他跟父母生活的一點一滴,曾經有過的疑惑在今天也被揭開了。
他以為他的爹孃是相敬如賓,他以為他曾經見過的她娘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和妒恨是他的幻覺,那是他溫順如水的娘怎麼會厭惡他,怎麼會妒恨他,又怎麼會對他懷有殺意呢?!
可是,在今天,他知道了,他那時並沒有看錯。他記得他爹對他娘從來都是淡淡的,帶著疏離和一絲忍耐。而他娘會偷偷的用戀慕的眼光看著他爹,會偶爾露出悲傷、怨恨。
還有,小時候他是跟著他爹一起吃住,現在想來,好像他爹和娘一直是分居的。
他竟然忽略了這麼多嗎?
他還記起誠王血洗蕭家堡那一天,他爹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光裡有哀傷,有懷念,還有一抹決絕。
那時爹想的就是要跟蕭家堡同生死吧,他是為了贖罪吧,他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不能迴避自己的錯,才會為了蕭家堡而付出生命。
一滴淚,從蕭安的桃花眼裡滾落,但是他的神情越發的堅定,他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你想好了嗎?”誠王問,步步緊逼。
“我想好了。”蕭安直直的看著誠王,沒有一絲的躲閃,他堅決的告訴誠王:“我是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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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蕭安,只是蕭安!
“你是蕭安。”誠王的微笑輕佻,語氣充滿了諷刺意味。
“是,我是蕭安,是蕭潛的弟弟。”蕭安冷靜的回道,他絕不會冠上‘青’這個姓氏,也絕不會回去誠王身邊。
“你跟他還真是像呢。”誠王的神情一變,似乎有點懷念,更多的卻是厭惡:“你確定要背叛你的家族嗎?”
“我沒有背叛我的家族,我是蕭家人。就是爹,他也這麼希望,他要我做蕭家人,而不是其他什麼人。”
哪怕被蕭潛、蕭琦厭棄,他也不會動搖內心的決定。
“告訴蕭潛,我要蕭家堡所有的暗部。”誠王說出了他的條件,讓蕭安猛地盯住了他:“你不要蕭家堡的金山銀山!”
“不要,從一開始我就的目標就不是蕭家堡的錢財。”誠王笑的狡詐:“金山銀山我有的是,不用這個藉口,皇帝是不會讓我如願的。”
世人都知蕭家堡富可敵國,但是沒有人知道,蕭家堡訓練出來的暗部才是最強大,最可怕的力量。
他血洗蕭家堡,為的就是逼迫蕭潛他們儘可能的訓練出更多的暗部。只要他能擁有,青國最精銳的軍隊也不在話下。
“你真無恥!”
“勝者為王。而且,除了我,沒有人有資格坐上那把椅子。接連兩個皇帝都是庸君,才會讓青國只能守成,不能進取。”
“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只要我勝出了,就能改變他們的想法。”
“我要見石頭。”跟誠王是說不通的,因為誠王眼裡只有皇位,他的野心太大,甚至不惜將青國拉入戰火連綿中。
“來人。”誠王喚,嘶啞男人走進來。
“他要見石頭,你帶他過去。”
蕭安剛要起身,不防嘶啞男人一掌拍在了他的肩頭,一股陰寒之氣順著男人的手進入他的肩頭,他半邊身子登時便像被冰封住了似地。
“跟我來。”嘶啞男人轉身就走,蕭安跟了上去,誠王的聲音緊追其後:“告訴蕭安,我的耐心有限。”
“他們就在裡面。”嘶啞男人停在了柴房前,一腳踢開了房門:“進去吧,只有一刻鍾的時間。”
蕭安一步跨了進去,但是他遲遲不敢走到‘石靜’和石頭身邊。
“蕭二哥。”石頭抬了一下頭,嘶的倒吸了一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