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勾起了你的人渣往事了?”
李文博顧左右而言他:“是這個海底撈不,車停哪兒?”
蘇青手舞足蹈讓李文博趕快停下,忘記了剛才那一話題,連忙開車門拿東西。
李文博停車熄火,看了一眼頭髮短得毛茸茸的蘇青,像一隻英格蘭短毛貓。
世界上其實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蘇青這樣屢敗屢戰一直被人虐的,還有一種就是李文博這種一直虐人的。
李文博希望所有被他虐過的人,事後都能像蘇青一樣生機勃勃如一頭藍眼睛九命貓。
畢竟,她們都是好女孩。
好女孩得上天堂。
在北京,搬家是一部血淚史,蘇青慶幸目前血淚史的這章只寫到了三樓。
樓下是一圈兒飯店,管泊車的小弟們興致勃勃地期待著這幾輛跑車都停在自己的地盤,卻不想跑車是來搬家的。
大家一起合作把最沉的裝書的箱子搬上樓,最後都癱坐在了地上。
李文博擦著汗,眼瞅著蘇青的新家。
老式的格局,客廳和臥室都不大,牆被刷成了灰色,裸露在前面的暖氣管被刷成了白色。
客廳一整面牆上釘的都是隔板,一個L形的大書桌特別長,能躺上兩個人了。
胖子正在研究這桌子呢:“書桌腿是宜家的,但這書桌我在宜家也沒見過啊。”
蘇青交完房租後沒閒錢買大件兒了,買了一堆最便宜的隔板托兒,在牆上釘上隔板當書櫃和收納。
買不起書桌,就去建材市場買了兩大塊最便宜的松木板,下面釘上宜家買來的桌子腿,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的。
臥室原來的燈太醜了,蘇青對比了一圈價錢,換上了一個三十五塊的紙燈。
實在沒錢買沙發了,蘇青把房東遺留到窗臺的小木床拿出來,墊上了幾層被,找樓下的裁縫店縫了一堆靠墊套子,從淘寶買來一堆棉芯,做了一堆靠墊套鋪在小床上,變成一個躺臥兩用的沙發。
蘇青理想中的房子,就是一碼全白,跟隨時有用人幫忙清潔一樣白茫茫一片,一切雜物都藏在白色入牆的櫃子裡,所有隔斷都打通。
然而現實空間太小,房子太破,塗上白牆太顯得冷清,她又沒錢買一堆白色傢俱,只能咬著牙,試圖用一屋子的滿滿當當和DIY逼退這可恨的窮酸味。
裝修達人蘇青正在給各位開跑車的搬家師傅演示牆面奧妙:“這屋子裡最值錢的就是我這面黑板漆的牆了,用了一整罐四百多的漆呢,可以拿粉筆在上面寫字,寫完之後,你這樣擦一下,就沒了。”
小天拿過粉筆玩得興高采烈的,畫了一個醜小人,李文博問誰啊,小天說是胖子。
胖子特別沒節操地說小天是畫畫像畢加索的人之中,長得最好看的了。
李文博在一邊檢查著窗戶上的白色百葉窗:“怎麼不買窗簾呢?”
蘇青老老實實地說:“窗簾太貴了。”
李文博笑了,窮還真能激發創意,這小窩,真心被蘇青弄得不像是租來的房子。
忙乎了一陣子,肚子都餓了,胖子吵吵要去吃樓下的海底撈。
蘇青摸了摸兜裡薄薄的幾張紙幣,連忙說:“海底撈有什麼好吃的,我給你們做。”
蘇青說罷,也不等眾人答應,就拿著錢包衝下樓去買菜了。
李文博在後面喊著不用那麼麻煩,蘇青頭都沒回說你們等著我,隨手扯著幾個塑膠袋,就咚咚咚地下樓去了。
她倒不是捨不得請大家吃頓好的,只是覺得人家來幫自己搬家,這份情誼,非得自己下廚才還得上。
三里屯這邊,玩樂的居多,買菜的地方還是問了樓下的老太太才找到。
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她滿載而歸,沉甸甸的袋子勒得她手上一道紅印。
正在感慨早知道菜市場塑膠袋不收錢,臨走時就不小家子氣拿幾個環保袋了。
轉念一想,李文博這幫朋友都開跑車搬家了,她這麼環保,倒也是顯得挺別樹一幟啊。
低頭看,今天搬家,她穿了一身高中時的肥大運動服,剛才買菜的時候菜販還問她今天不上課啊。
電話響,李文博打來電話說他們翻出了一袋子米,先把米飯給煮上了。
蘇青不放心地問你們竟然會煮飯啊,別操作不當,把家給我炸了。
李文博臨掛電話時問她要不要接,蘇青這個時候顧不上姿態了:“要要要,你快來。”
大概電話沒說清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