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吧。
蘇青說她要去紐約找說法,什麼說法?為什麼去?待多久?去幹嗎?去見誰?不去不行嗎?
他不問,也不敢問,也不應該問。
李文博特別爺們兒,他的女人要作,就讓她作好了,既然你做出決定,我就支援你,全力支援,不問出處。
何況,蘇青內心的這股負能量,他已經嗅到了蠢蠢欲動的勁頭,他知道在蘇青孤獨的小世界裡,誰都hold不住她。
與其人在心不在,不如讓她把這股負能量釋放於四海,起碼,她的心還在這兒,只是肉身出門找說法去了。
但李文博是該留她一次,他之前的表現太體貼爽快,簡直可以劃分到事不關己希望蘇青趕緊滾蛋客死異鄉的範疇之內。
蘇青心想,自己還真難伺候。
“特價票,退不了。你知道我的,這比死難受多了。”
“我給你報,十倍。”
蘇青沉默了,過一小會兒,又覺得自己沉默不好,只能虛弱地說。
“不是錢的事兒”
“算啦!”李文博故做輕鬆地打斷蘇青的為難,“我就是覺得不留你不好,所以象徵性地留你一下,你該去去,知道回來就行。”
蘇青拍拍李文博的肩膀,特瀟灑:“我倒是想不回來呢,可我留那兒幹嗎呢,給人刷盤子擦桌子做代孕?你太高估我,我在大北京都混成這樣,在紐約只有讓人當街一擊爆頭的份兒。你放一萬個心,估計你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回來了。”
“無論如何,記得北京有個人在等你呢,不準做女版陳世美。”
蘇青摸摸李文博的額頭:“你正眼看看我,你覺得有這可能?”
開著車的李文博急了:“我正認真地情真意切呢!不帶你這樣的!”
蘇青哈哈大笑,不管不顧地把頭往李文博懷裡鑽。
李文博也沒閃躲,任她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腿間,乍看上去,特別色情。
要是被攝像頭拍到,絕對值得做新浪微博一天的熱點話題,“飢渴男女置交規於不顧,機場高速慾火焚身”什麼的。
“謝謝你,”躺在李文博腿上的蘇青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李文博目視前方,一臉嚴肅。
經典的浪漫喜劇從來不會發生在困得人仰馬翻的清晨時刻,各有心事的男女,只能各藏悲哀。
2
蘇青的大腸永遠沒有時差,總是在起床一小時後準時排洩米田共。
一到機場,蘇青就鬧著要去廁所,出來的時候,李文博揚揚手中的票:“你沒托執行李,票我給你辦好了。”
蘇青覺得其中有詐,接過票來一看,李文博把她的票換成了商務艙。
“錢多燒的啊你!直飛才多少錢,你這就給換成商務艙了。”
“我疼自己媳婦兒不行嗎?我這就是用事實告誡你,你要是不好好對自己,有我加倍著來。怎麼?還沒過門,就開始心疼咱們的共同財產了?”
蘇青不作聲,拽著李文博就往航空公司的櫃檯走,李文博拉住她:“你這是幹嗎啊,想退票是吧?我還特地問了,退不了。”
蘇青嘆口氣:“加了多少錢?”
“沒多少,兩萬。你這要不是特價票不能退,我就給你買直飛的了。”
“可我這往返的經濟艙的票才差不多七千啊!他們也太黑了,商務艙有猛男陪睡是嗎?”
“商務艙可以讓你躺著睡,不用跟鵪鶉一樣坐著待幾十小時。”
蘇青還要說幾句什麼,李文博一把把她拉至懷中,輕撫她的發,柔聲說:“你給我乖乖的。”
因為蘇青可以走商務艙的通道,兩人看一眼時間剛六點,決定去機場的漢堡王坐會兒。
到了之後兩人都沒什麼胃口,隨便點了點兒薯條可樂雞翅找了個角落就坐下了。
這一頓早餐,吃得味同嚼蠟,相顧無言。
蘇青就換了個位置,坐到了跟李文博同一邊,從包裡掏出耳機來,塞一個到李博文的耳朵裡,兩人就跟高中生似的,肩並肩地聽歌。
機場,滿是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不時有廣播的聲音傳出。
耳機裡,傳來的都是些日本的和平之月的唱片,音樂純淨得不帶有任何一點兒小心思小情緒。
音樂在說,世界這麼大,人性有那麼多宏大的悲傷,何必關注這枝丫的小角落呢。
蘇青的內心有種焦灼的悲傷,無以名狀,不可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