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了笑。
“胖子,來,再換一塊。”羅蒙又夾起來一塊肉少骨頭多的。
“不換了,看看你給我的都是些啥?”胖子說什麼都不肯上當第二回。
“哎,羅蒙啊,算算時間,你那些枇杷酒差不多也能開了吧?”卜一卦這時候就說了。
“哪兒啊?時候還沒到呢。”羅蒙擺擺手。
“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啊胖子?”卜一卦轉頭問一旁的侯胖子。
“是,差不多了。”侯胖子這會兒也饞枇杷酒了。
“算了,今天就叫你們嚐嚐。”羅蒙說著從身上摸出鑰匙遞給一旁的納祺雲:“祺雲啊,你去那間放酒的倉房,幫叔拿一罐子兩斤裝的枇杷酒出來。”
“五斤裝!五斤裝!”
“兩斤裝夠誰喝的啊?祺雲啊,你給抱個五斤裝的出來。”一聽羅蒙說兩斤裝,這些人又起鬨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還真想一醉方休咋滴?”五斤枇杷酒,裡面大約能有三斤白酒兩斤枇杷,那可就要兩百多塊錢成本呢,這一罐子枇杷酒要往外邊賣,沒上五百塊錢羅蒙都不願意。
“?”納祺雲被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也有點糊塗,只好向他爸投去求救的目光。
“!”納茂成暗暗向兒子比了比五根手指頭,對這個西北漢子來說,五斤裝的果酒都不怎麼夠看,別說兩斤裝了,還不夠他塞牙縫呢。
納祺雲得了他老子的暗號,高高興興就去了放酒的倉房,沒一會兒,就抱了一罈五斤裝的枇杷酒出來,眾人大樂,三兩下就把這罈子酒給開了,枇杷酒特有的果香頓時就在院子裡飄蕩開來。
“鄭頭兒!你們吃啥呢這麼香?”樓上那些小崽子們不安分了。
“喝酒呢,沒你們什麼事兒。”羅蒙朝樓上喊了一句。
“啥酒啊?我們聞著分明就是罐頭嘛!”小崽子們裝傻充愣。
“下來。”鄭博倫衝他們招招手。
“嗷!”這些臭小子們嗷嗷就衝下來了。
“把這個拿去分了吧。”鄭博倫把自己剛吃了兩口的鴿肉端給他們。
“嗷嗷嗷!!!”這些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兒,接過鄭博倫給的鴿子肉以後,一邊吼吼一邊往樓上跑。
“給我一塊!給我一塊!”
“我就說!一早就聞到這個香味了!”
“喂!給我留口湯啊!”
“沒了沒了”
“吸。”一直沒說話的萬良山這會兒突然抽了一下鼻子。
“咋了?”林春玉問他。
“想起我們小學班主任來了,那時候我們學校很多學生和老師中午都是帶飯吃的,那年頭家家戶戶也不富裕,沒幾個飯盒裡能見肉的,我們班主任他媳婦每天中午給他煮倆雞蛋,都叫我們給分了,從頭到尾,都沒見他自己吃到過一回。”萬良山說道。
“唉,你們班主任可真不錯,我從前一個班主任,就因為我師父是個擺攤算命的,又沒爸沒媽,還沒給她送過禮,可瞧不起我了。”柳茹華憤憤地說道。
“我讀小學的時候也有一個班主任,好幾回我沒做作業都被他領回家去了,連晚飯都是在他們家吃的。”侯胖子一句話,就把剛剛有點傷感起來的氣氛衝了個一乾二淨,這丫除了吃還能記住點啥?
“哎,鄭博倫你從前是幹啥的啊?是不是當過老師啊?”林春玉這時候就問鄭博倫了。
“嗯,當過。”大概是今晚氣氛比較特別的關係,一直對自己的過去避而不談的鄭博倫竟然正面回應了林春玉的問題。
“教小學還是初中啊?”羅蒙他們也都挺好奇。
“小學初中都教,那地方偏得很,一所學校二十幾個孩子,年齡從七八歲到十七八歲都有,當時就我一個老師。”鄭博倫說道。
“那你後來咋走了呢?”侯胖子問他。
“後來找到其他志願者了,我就走了。”鄭博倫笑了笑。
“志願者?原來你從前是幹志願者的啊!哈哈,咱可都當你是流浪漢呢!”邊大軍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那可就你一個。”馬小爺爺搖搖頭,也不知道這邊大軍的眼睛怎麼長的,鄭博倫這年輕人吧,看氣質看舉止,哪一點像流浪漢了?這分明是好人家長出來的苗子。
“當志願者,去過不少地方吧?”肖樹林對這個好像也挺感興趣。
“西邊,北邊,西北,西南,都走過一些地方。”鄭博倫喝了一口枇杷酒,說道。
“嘖,這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