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伸過來,抱住了長歌的小手。
長歌順著那一隻大手,愣愣抬頭看蘇行。蘇行朝長歌搖了搖頭。
長歌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就大哭了出來。
女人可以撒嬌,可以矯情,可以有悲傷就哭。男人表現情感的方式,卻往往是壓抑的。
宋允就壓抑了自己的情感與聲音,他一字一字說話,整個人都是木的,“告訴我,她怎麼了。”
“她用了華情蠱,對你,而你傷了她,所以她死了!”長歌的聲音嘶啞,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
宋允卻仍舊是一副懵懵的模樣,長歌懷疑,他隨時都會倒下去,抱著小悅悅倒下去。
宋允的聲音一字一字自喉間發出,“華情蠱,是,什麼,東西?”
華情蠱是什麼東西,長歌不想說,可又不能不說。不說出來,宋允永遠不會了解到小悅悅為他所做的犧牲。
是的,犧牲。
長歌雖然不知從前的小悅悅同宋允發生了何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宋允本要死去,是小悅悅逆天改命,用華情蠱救了宋允一命。那麼,當初下了這個決定的小悅悅又可曾會知曉,她最後會死在宋允的手中。
突地,長歌腦中靈光一閃,她激動地抓住了蘇行的手臂,“小悅悅不用死!小悅悅不會死!你當初既然能救醒我,那小悅悅也”
蘇行已指腹抵住了長歌的嘴唇,他深深看長歌:“當日,我事先對華情蠱做過一番功課,在你未斷氣前,便以我之血餵你。”
“那也讓宋允喂小悅悅喝血啊!”
蘇行對長歌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她已斷氣。”
長歌的眼淚落下來。
蘇行親吻長歌的眉眼,長歌的淚,“那樣的痛,是我此生最痛。”
淚眼朦朧間,長歌承受蘇行的親吻。透過蘇行的肩膀,長歌看見了宋允。
長歌與蘇行的那一番對話,對宋允來說,就好似那最後的審判。宋允臉上無絲毫血色,突地,他的身軀猛然間震動,他吐出一口血來。
鮮紅的血觸目又驚心。點點血漬就濺上了小悅悅粉白的衣。那點點的血漬在宋允眼內放大,他的瞳孔猛然一縮,他就發出震天的悲愴呼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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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喔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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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24)
回程的時候,長歌未看見宋允。
在那之後,長歌在宋老太爺的靈堂上見著了一面宋允。宋允在守靈,可他的靈卻好似已不在他的身體裡。
再然後,長歌聽說宋允自請前去陳國北方極寒的邊境鎮守邊關。長歌沒再見過他了。
回程的路上則顯得平淡非常。長歌不能騎馬,蘇行便不知從哪兒弄回來了一輛馬車。起先只是長歌獨自一人在內,後來,蘇行也上來了。窄小的馬車載著二人,搖搖晃晃駛往陳都的方向。
馬車內,長歌靠在蘇行的身上,望著馬車簡陋的頂,一時間,怔忡非常。恍惚間,她就想到了從前,從前他們初初相識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們也是這般共乘一輛馬車。然後,他帶著她,駛往未知的遠方。不過,他那個時候可陰鬱了,是要將她賣掉的!
想到這裡,長歌只覺胸中一股氣血上湧,她拉過蘇行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一口。長歌是使了力咬的,咬得蘇行的手臂上有了血絲。
咬完長歌就後悔了,她怕蘇行打她!
一抬頭,如果就撞上了蘇行深沉似古潭的眸子。
她其實最怕他這樣看她,他一露出這個樣子的眼神看她,長歌心裡就沒底,就被蠱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長歌戰戰兢兢等待著蘇行的反應。
果然,他就說話了,他說:“除了咬我,就沒其他話想同我說?”
說實話,他這眉梢一挑,嘴角微勾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但是,長歌不打算告訴他!長歌斟酌再三,就問了他這麼一句:“你,確定,百分百都,想起來了?”
蘇行點頭,同時,他拉過了長歌的小手,在手裡把玩。
長歌掙了掙,沒掙出來。被他那樣熱烈的視線注視著,窄小的馬車內,長歌的臉熱起來,她支吾道:“那、那你是怎麼想起來的?就、就因為撞了一下頭?”說到此處,長歌下意識就抬頭去看他額間的傷。那裡已被很好得處理過,他的暗衛裡不乏醫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