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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只是一眼,遠黛便可看出,這三根長簫都是李安福才剛在坊市之上買來的。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讓遠黛頗覺詫異的是,石傳鈺居然並不急著趕路,日頭才剛落下,車隊卻已進了錦州驛站。此來郢都,遠黛就沒指望能很快返回平京,石傳鈺既不著急,她自也安然自若。徑入後院在一間佈置得甚為雅緻的繡房內坐下後,她微吐一口氣,第一件事,便是抬手揉了揉耳朵。

晴寧在旁看了,倒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路行來,夫人可是覺得汙了耳朵!”

遠黛既命她與雲燕學著吹簫,這一路無事,她們便在怔得遠黛的同意後,問柳兒學了幾個最為簡單的調子。而遠黛也已確定了先前柳兒所說的“吹的不好”也的確不是謙詞。事實上,柳兒對簫,本也只是粗通一二,這幾年家中情況日漸窘迫,她更已多時不曾碰過家中那根粗陋至極的竹簫了。也正因此,這一路之上,遠黛的耳朵,也還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此刻聽晴寧這麼一說,遠黛倒也禁不住的笑了出來,一面笑著,她卻搖頭道:“其實我當年初初學簫,倒也並不見得比你們好多少呢!”口中說著這話,她的心思已不覺飄得遠了。

她是早產兒,身體本就算不得強壯。更何況她才剛出生那陣子,正是鞝哥兒身死,周姨娘最為府中諸人憎恨之時。所以她非但不能得到凌府中人的關注,便是周姨娘,每日裡也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也導致她三歲到了廣逸王府的時候,甚至連話也還不會說。

十歲那年,當時剛剛一十八歲的石傳珉便曾笑吟吟的以手輕點她的額頭,說:“當年你剛來時候,我們幾乎便要以為你是個啞巴!不料想才幾年,便已出落的這般牙尖嘴利了!”

遠黛恍然回想,心中不覺又是好一陣心酸。當年故人的音容笑貌似仍歷歷在目。然而彼此之間,卻早天人永隔、今世無緣再聚首了。

覺出遠黛神情有異,一邊的晴寧便自默然閉口,不敢多言其他。偏生一側的雲燕卻是個粗心的,聽遠黛這麼一說,便順口的問了一句:“不知當年教夫人吹簫的又是誰?”

遠黛恍然回想,心中不覺又是好一陣心酸。當年故人的音容笑貌似仍歷歷在目,然而彼此之間,卻早天人永隔、今世無緣再聚首了。

覺出遠黛神情有異,一邊的晴寧便自默然閉口。不敢多言其他。偏生一側的雲燕卻是個粗心的,聽遠黛這麼一說,便順口的問了一句:“不知當年教夫人吹簫的又是誰?”

面上神色又是一滯。過得片刻,遠黛方勉強的道:“當年我父曾特意請了專門的先生來教我音律之道”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女,事實上,石廣逸也絕不是一個富於耐心的人。遠黛的琴棋書畫乃至詩書文章,他固然多有指點。卻也並不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遠黛的年紀,比石傳珉足足小了八歲,便是石傳鈺,也比她年長六歲,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許多東西。便都是從二位兄長那裡學來。石傳珉擅於彈琴、石傳鈺則精於吹笛,遠黛幾乎日日都同他們一處,自然也就偏向於這兩樣。卻與石廣逸所願大相徑庭。

不得已下,石廣逸只得一視同仁的將他三人一同叫來,親自教他們吹簫,以至於最後她們三人竟都愛上了簫。然而三人雖都愛簫,箇中卻仍以石傳鈺學的最快最好。石廣逸對他。也是傾囊相授,遠黛甚至不止一次的看到。自己的父王坐在四哥身邊,靜靜聽他吹簫,面上神色更是錯綜複雜,似喜似憂,似悵懷又似苦痛。只是那時候的她,雖看到了卻並不能理解。

而等她真正懂了的時候,才發現,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不復舊日模樣。正如她曾對石傳鈺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哪怕再是懷念從前,卻也已回不去了!

只因為,從前,並不單單只是他們二人的從前。

嘆了口氣後,遠黛抬眼,看向屋內三人。這時候,哪怕雲燕再是粗心,也早看出不對來,此刻見遠黛目光掃來,她竟忍不住的一陣心慌,面色亦為之微微發白。搖一搖頭,遠黛道:“你們只記住,我所以讓你們學吹簫,自有我的用意,你們好好學著,也就是了!”

三人聽得這話,心中驚懼卻是不消反增,互視一眼之後,各各應是,卻是都不再說話,而是各行其事去了。遠黛也並不多說,只端起雲燕才剛送來的茶,慢慢的啜飲著。

是夜,遠黛早早睡下。離開平京,一路往南,於她而言,本是隻有夢中才會出現的情景,然而當她真正踏上南越的土地後,她竟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這片土地,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