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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不早,邱恆又一直神色淡淡,仿若敷衍,便也識趣的起身告辭,邱恆也並不留他,只與他拱手作別。

李安福仍舊送了鄭旭離去,再回來時,見邱恆端坐上首,終是忍不住上前問道:“邱大人如今又作何打算?”言語之中,居然頗見恭敬之意。

邱恆今年不過三十有二,卻已官居禮部右侍郎之職,這等升遷速度,在南越雖算不上前無古人,但似他這等出身寒門的學子,在這個年紀,能有如此地位的,卻也真真是屈指可數了。由此也可知道,這位邱大人的能力與手段,都是絕不容人小覷的。

然而此刻聽得李安福這一問,邱恆卻仍不由遲疑了片刻,而後才道:“再等等吧!”

這話卻說的模稜兩可,雖是說了,卻等於什麼也沒說。這句再等等,所指的,自然是等安定郡王。但究竟是等他病好,亦或是等他歸來,雖都是一個“等”字,然箇中涵義,卻真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了。抬眼覷向邱恆,李安福嘴唇微微翕動了幾下,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等等也好!”他很明白,邱恆這是信不過他,但於他而言,他又何嘗就能信得過邱恆。既然彼此不敢信任,那也只能繼續目前二人之間所固有的關係了。

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一側几上的那一盞殘茶上,李安福突然便有些愣神起來。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來的四個字,竟是“人走茶涼”。

百里肇找過來時,卻見遠黛正閒閒散散的靠在荷池邊上的一株老柳樹下,手持釣竿,似在垂釣。秋已將暮,池中荷花大多凋零,餘下的那些殘荷也已被清整一空,偌大的荷花池,在這一刻看來,竟是分外的空曠清冷,若非池內養著的那些錦鯉,怕是愈顯寂寥。

不期然的微微一笑,百里肇道:“眉兒倒是好興致!”

聽得他的聲音,遠黛便自睜開眼來,瞅了他一眼,唇角笑意微現:“你來了!”

邁步走了過去,百里肇也不在乎草地是否髒汙,便在她身邊坐下了:“在這裡坐了多久了?釣了幾條魚?”他隨口問道,鼻中傳來的陣陣馨香,讓他無由的只覺心情愉悅。

斜睨他一眼,遠黛似笑非笑的輕輕一抬釣竿,百里肇目光到處,倒不由的失笑起來。原來遠黛手中所提的釣竿竟然無鉤。他才要打趣遠黛幾句,那邊遠黛卻已悠悠笑道:“一條!”

一怔之後,百里肇這才明白過來,失笑搖頭道:“敢情你在此處一坐一個下午,為的就是要釣我這條魚嗎?倒是好一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遠黛也並不否認,隨手取過擱在一邊的一隻青玉葵口碗,抓了一把魚食撒了出去。這一把魚食灑出,頓時引來了許多原就在她身側徘徊不已的各色錦鯉,一時諸色匯聚、七色靈動,美不勝收:“南越使團如今到了哪兒了?”遠黛忽然大煞風景的問道。

“柳州!”百里肇也不瞞她,便坦然道:“使團一行因安定郡王身罹小疾的緣故,在柳州已淹留了數日,昨兒我已差人去詳加打探此事,想來不久便有訊息!”

淡淡一笑,遠黛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七哥我是不是該為他做些什麼?”

百里肇聞聲,卻不由的擰了墨眉,注目看向遠黛,卻並沒言語什麼。頓了一頓後,遠黛才又繼續的說下去:“他的心思,其實並不難猜,我想王爺也是知道的!”

默然點頭,百里肇不自覺的嘆了一聲。石傳珏所以如此,為的自然是那個位置,這一點,誰都能看得出來:“你打算勸服他放棄爭奪嗎?”他問道,言下卻頗多不以為然。

有些事情,若是一兩句話便可勸服,那古往今來的青史之上,也不知要少了多少血腥去。

果不其然,遠黛搖頭道:“這種事,當年我便勸不得,更遑論如今?”偏頭看一眼百里肇,她正色的道:“王爺若肯看在我面上,不摻合此事,我願已足!”

對於這話,百里肇自是不會拒絕,一笑之後,百里肇坦然道:“即便你不說這話,我也是不會過問此事的!”這幾年,他心中雖仍存不甘之念,但因腿疾的緣故,卻仍是做了一定的收縮。為謹慎計,他雖然並沒放棄手中所有的權利,卻也沒有再刻意進取。

世間之事,原就如逆水行舟一般,不進則退。西山虎嘯之事,於他,有好有壞。好處在於他的名聲幾乎在一夜之間,便傳遍了整個平京,甚至比當年北疆大捷更要聲名赫赫。

平京離著北疆畢竟太遠了,北疆的大捷,對於平京百姓而言,更像是一個遙遠的故事,於他們,不過是與有榮焉,卻未必就能深入骨髓。而西山虎嘯,卻有數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