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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沒有資格處置荒天梵境之主。我來這誅仙台,不是被你們九重天捉來的,是我自願來的。”

天帝臉一沉,道:“執迷不悟!”

她道:“我非仙道中人,不須悟!”

“那就請梵主下去吧。”在眾仙惋惜、不忍等等不一的眼光

周圍與他交好的一上仙用盡力氣拉住他:“你衝過去又怎樣?她這一趟下去,再差不過是個凡人,她是天生的帝星命,富貴榮華不會少她。你貿然去救她,只會惹得陛下更加生惱,反倒害了她。”

“跳就跳。”她滿不在乎地嘟噥一句,義無反顧地往誅仙台前走去,雙足躍出時微微一頓道:“司命,你欠我個人情。這凡人的生生世世,就請讓我留著這個名字。”

雙手握得青筋暴起,他赤紅著眼看臺上那道倔強紅影縱身躍下,胸前一陣徹骨疼痛,吐出一大口血來。

神仙很少患病,而他這場病卻差點毀了他三萬餘年的根基。如夜好幾次去看望他時,藥君都搖著頭說不中用了。

“藥君的醫術起死回生都可,不過一場風寒怎就醫不了呢?”如夜蹙眉,桃花眸裡化不開的沉重。

“他這病是心病,病因在哪裡如夜君心裡想必也清楚。可那人已不在了,也就尋不到可救他的良方了。”藥君望了屋子一眼,提筆繼續寫藥方:“如夜君可千萬記著,別在他面前說漏嘴了,提到梵主的命格。否則,就是佛祖來也救不了他了。”

“這總有一天,是瞞不下去的。”如夜接過藥方粗略一看,便遞給身邊的童子讓他去府上庫中去尋了:“除非他不在這九重天上待著。”

“你們瞞著我什麼?”丹房裡響起他沒有感情的聲音。

“嘖。”如夜閉眼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嘴。

藥君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趕緊收拾了幾味藥材:“小仙只會熬藥熬藥,現在就去熬藥。”溜之大吉。

“她的命格怎麼了?”他扶著門框,瘦削得撐不起一件單袍的身子搖搖欲墜;青灰的唇咬得失了最後一絲血色:“你是逼我將你丟出府麼?”

“哎,別別別。”如夜君敲了敲額,擺手道:“我說,我說,只是你可要穩住心緒,莫再走了極境。”

他冷眼瞧著如夜。

如夜尋著和緩的詞來說:“她是天定的富貴命,所以她世世投的胎皆是大富大貴之家。”頓了頓道:“這一點任司命也莫可奈何,可有命格天定自也有事在人為。天帝說她鑄成大錯貶下凡界是為了受罰,就讓司命改了她後半生的命格。所以”

如夜長嘆道:“她前半生享盡榮華,但成年之後要歷經人間六苦,受盡磨難而死。”

話剛落地,如夜深覺自己著實不該出門造這一趟的孽,想著趕緊派人把藥君抓回來。

可清玄君聽罷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他佇立不語,慢慢轉身走回屋中。如夜在後面看著那道孤影,最終沒有跟上去。他沒有歷過情傷,不知情之一字有多傷人,自己這好友是個冷清腸子,此次卻要把命陪進去。他握扇沉思,良久扇一灑,笑笑搖了搖頭。

出乎如夜君的意料,從他告之清玄君之後,清玄的身子竟一天天有了起色。

那夜九重天上的緋櫻開得格外熱烈,一片一片,若燃起滿天的赤焰。他與如夜對飲樹下,一朵朵的紅櫻飛舞如蝶,如夜自斟了杯道:“我以為你那時真不行了。”

他垂眸舉袖將杯中酒飲盡:“我是曾想過隨她一起去。”

“啊?”如夜驚看他。

他的眼光落在火紅的櫻花上:“她獨自一人去了那白雪塵世裡,受苦受累受盡流連。她是個外表很堅強其實很軟弱的姑娘,越堅強的外表不過是為了掩飾越軟弱的內心。她一人先去,沒有我隨後,有誰替她去消磨那些恐懼呢?”

“那你現在?”如夜生了幾分警惕。

他又飲了一杯,笑了笑:“現在不想了。”

如夜偏頭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沒有特別後才略放心道:“梵主那樣的女子確實世間罕見,但她既選擇一人承擔所有,自然是希望你好生地留在九重天上,你別辜負了她的心意。”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杯接著一杯,桌上地上所有的酒罈空空如也。如夜被他府上尋來的桃仙接去,他獨坐月下,雙眸清光如許,盛放的花海搖曳落下,似將他淹沒。

第二日,九重天上沒了清玄君的蹤影。一開始沒有人發覺,畢竟他在府中養了甚久的病。日子久了,其他神仙漸漸開始納罕,即便養病,天帝壽辰也該現一現身影才是。那段日子如夜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