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在門口擺開了好大一副陣仗,等著質問一番,給那女子一個下馬威,最好能讓她知難而退,打道回府。
可是在門口盧淵根本就沒讓她下馬車,而且親自拉著馬車進了大院,並讓家僕帶著幾位隨從去客房休息,只有盧博留了下來。
二老想一想,也不能讓兒子太沒面子,無奈之下,遣散了家僕,大家都退回到大廳裡。
等到大家終於依序坐定,那女子遮著臉大帷帽被掀開,眾人不覺眼前一亮。
不但沒有看到的濃妝豔抹的絕色妖姬,而且她整個看起來顯得出奇的乾淨,眼神單純而略顯活潑,妝扮也十分簡單,連發飾都沒有一個,還不如蘇憶梅看起來嬌媚。
原本準備好的滔滔說辭,頓時都斷了源頭,看著如此乾淨的一個女孩,兩老倒不由得打心眼裡有些喜歡起來,原本的成見淡了很多。
蘇憶梅這一叫,出人意料,冷不丁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盧博本來一路上就很好奇花解語的真面目,此時也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也是的,連盧博也記得她,更何況是蘇憶梅了。就算是在她刻意的妝扮下,容貌有一些變化,也還不至於改頭換面。
不過,她就這麼好認嗎?
“你是誰?我不是歐陽潔,我是”
她無辜地眨眨眼,看看蘇憶梅,再扭頭看看盧淵,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一臉的不解和茫然。
她這神情看在盧淵眼裡,是她很困惑,突然面對陌生的人,陌生的稱呼,突兀的見面,怎麼一切都變了?
可是其他人卻不這樣想。
盧淵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衣服,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指著蘇憶梅道:
“這位是我的表妹,也是盧家莊的一員。”
然後暗暗對著蘇憶梅使了個眼神:
“憶梅,你認錯人了。她叫花解語。”
“我”
怎麼可能!
蘇憶梅本能地想要反駁,可是看錶哥的神情,分明是不讓她再說下去,而且她的舉止,倒像個不解人事的孩子,心知有疑,話到了嘴邊又收住了。
她又仔細地看了看歐陽潔——表哥口中的花解語。
除了整個變得消瘦了些,一雙眼睛失去了些昔日銳利的光彩,原來的狂傲和瀟灑也不見了。可是面容沒變,會錯了嗎?
而且,更讓她感到刺目的是,眼前的她,和表哥之間那種獨屬於兩人間把別人都排除在外的默契和親密。
“蘇表妹!”
歐陽潔笑嘻嘻地衝蘇憶梅打招呼,她轉了下頭,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一個角度,眼神對她閃了一下,又恢復了原狀。蘇憶梅愣了一下,聰慧如她,也很快鎮定下來。
“花姑娘!”
好彆扭!她們在這裡對眼神,盧淵和父親卻為了嬌客的住宿爭論了起來。
“讓花小姐到客房住下吧。”
留住在客房,自然就是客人,主客間的生分尚在,不容久住。雖然盧家老夫婦都有點喜歡眼前這位女子,可是總覺得她的身份和來歷,都透著一點神秘和詭異。
“既然父親沒有準備解語的住宿,我看就住在聽潮閣吧。”
“聽潮閣?”
這名字聽了就讓人興奮。
“錢塘江就在不遠。觀潮閣在我的院子裡,地勢較高,距錢塘江最近,每年錢塘江潮大時,可聽潮聲,天氣晴好時,還可遠遠地看到潮水湧來時的遊動。”
“真的嗎?太好了!”
“這樣不太好吧?花姑娘不如和我住在一起吧。”
還沒有名分,就已經同進同出,登堂入室,置她於何地?
“我看不用了。她身上有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對陌生人有些排斥,她和我熟悉了。住在我院子裡也好就近照顧。我新調任,公事繁忙,可能經常會出去,表妹就經常過來陪陪她吧。”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沒說出來。那裡距離前門和客房最遠,後面就是危崖,正好可杜絕別人的窺探。他還不確定趙衛對歐陽潔身份的懷疑解除了沒有,也不確定石秀和劍池山的人,會不會追來。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盧博不會告密,蘇表妹不要走漏風聲。
盧淵雖然身為人子,也很孝順,卻是盧家莊真正的當家人,而且這畢竟是他個人的事情,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別人也不好反駁。而且盧老爺盧堪的心中,還有一個很深的疑問。
等他帶著歐陽潔離開,盧堪這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