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起本小姐來了?我可是張府嫡小姐,你怎敢出言侮辱?”張巧婷尖銳的聲音充滿憤怒與不屑。
“張小姐為何認為小生不敢?要論出身,張小姐難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以為張御史嫡女出身高貴嗎?不過我記得,現在的張夫人以前可是個妾,那麼,張小姐以前不也是庶女?張小姐以前也會四處說自己是庶女嗎?依小生愚見,那些炫耀自己身份的人,才是最自卑的不是嗎?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既然張小姐自卑,那應該也不介意小生再踩上一腳吧?”
劉媛一連串說下來,雖面上含笑,但句句數落,都像巴掌狠狠甩在張巧婷的臉上,在場所有人無不發自內心嘆道,這少年可真是有勇有謀,牙尖嘴利!而張巧婷則是氣地滿臉通紅,但瞧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好帶著丫鬟,冷哼一聲便走了。
劉媛覺得出了口惡氣,心情分外輕鬆,但是又想到那隻玉簪子被張巧婷拿走了,便轉身對那書生拱手道:“這位公子,對不住,你的簪子沒給你要回來。”
那書生一臉崇拜地看著她,搖手道:“沒關係的,倒是辜負了公子相讓的美意了。”
劉媛只作淡然一笑,道:“公子並無負我,方才公子已經奮力爭過了不是?既求而不得,許是註定無緣,便無須再介懷了!”說完,就向那書生拱了拱手,踏出翠玉軒。
那書生見她要走,連忙快步追上,在出店門不遠處攔下她,問道:“小生謝過公子出手相助,敢問公子貴姓大名?府上何處?”
劉媛猶豫片刻,道:“小生姓劉,日前剛回京,只是一介無名之輩,方才純粹舉手之勞,無足掛齒。”說完便要離去,這時卻聞一低沉的聲音道:“劉公子且慢。”
劉媛只得又轉過身來,見眼前一個身著淡青色常服,頭束玉冠的男子立於身前,那男子的面容英氣勃發,嘴角掛著淡笑,仔細一看,和那位書生有點相像,但是眼前這位卻給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劉媛最先想到的是,眼前男子非富即貴,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公子有何指教?”劉媛微笑著問,心裡卻不安感漸增。
“這位公子姓劉?可與吏部尚書是親戚?”
劉媛聽了便是一驚,他竟猜到自己的身分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劉子宣的聲音突然自劉媛身後響起:“殿下說的是,這位正是下官的妹妹。”
劉媛面上平靜地笑著,但是心裡早已是滔天巨浪了,殿下?下官?
“原來這位就是昨天才回京的劉小姐啊?有趣,真是有趣!”那位男子竟搖起扇子笑了起來。
劉媛求助地望向張鬱清,張鬱清用扇子遮掩,悄悄做了一個嘴形給她:太子、五公主。
張雙兒卷 第二十七章 相爺壽宴上,相見歡
劉媛只覺得頭腦發昏,太子和五公主?
她曲身行禮,太子輕笑道:“劉小姐其實無需如此多禮,我低調出訪,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這一禮不就露出馬腳了嗎?還有你們,我不是太子,是炎少爺。”
頭媛心下腹誹,不想讓人認出來為何不早攔著她行禮?都見禮了才在那裝模作樣地說自己是什麼炎少爺!況且,她又不是行大禮,何來露出馬腳之有?
劉媛再抬頭時,臉上雖帶著得體的笑,眼裡卻有著些微不滿來不及掩住,這情形卻被太子撞個正著,太子見她如此,臉上笑意更深,這一笑,卻讓劉媛一路從脊椎骨涼到頭皮。
“若炎少爺無事,我等便先告退了。”劉子宣恭敬地道。
太子看了一眼張鬱清,見他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但肌肉僵硬,渾身上下散發出不滿的氣息,心情為之振奮,狀似隨意道:“你們都走吧!留張軍師一人就行。”
劉媛呼吸一窒,心想莫非太子要找大哥麻煩?卻在下一瞬間聽到張鬱清溫文爾雅的嗓音,道:“回炎少爺,屬下身負皇命,一會兒就得回軍營,恐怕無法陪伴少爺,望少爺見諒。”
太子見他如此,更加覺得有趣,便慵懶道:“好吧!那你們都走吧!張軍師,咱們下回再好好聚聚。”
劉媛只覺得,太子所謂的好好聚聚,不是多好的事,便有些擔憂地望向張鬱清,卻見他拱了拱手,轉身隨著劉媛一夥兒人走,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那‘聚聚’的含義。
張鬱清感受到劉媛擔憂的目光,寬慰地笑了笑道:“人常言,當今太子聰敏公正,又是惜才愛才之人,依我看,此事不假,媛媛大可放心。”
劉媛聽了只作一笑,但願太子真是個惜才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