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尉遲寒風那自信的神情,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的事情朕就從來沒有插手的餘地,平身就插手了一次,卻落下了後來的那些事端,現在想想,朕當初就不應該應允了南帝,那麼寒風還是那邪魅狂傲的寒風,就不會是現在如此越發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了”
尉遲寒風淺笑了下,收起沉重的心情,思緒跳回到當初,皇上無奈之下和他“商量”,南帝親書和親,將自己最為寵愛的妹妹蘇墨嫁與他,他心裡惱怒被打亂了計劃,大婚之日,竟是讓她這個所謂的“刁蠻公主”下不了臺,最好一氣之下原班人馬返回南朝,卻不想,她淡定如斯,儼然一副你不願意娶,以為我就想嫁的樣子
想著,尉遲寒風薄唇上揚了個暖暖的弧度,緩緩的說道:“也多謝了皇上,否則我又怎能遇見墨兒,有機會明白為何父王愛大夫人的那份酸甜苦辣,又怎麼有機會享受那份心痛和甜蜜!”
尉遲木涵看著尉遲寒風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轉了話題,問道:“蘇墨尚在人間,可曾去了書信給南帝?”
“已經知會了聲!”尉遲寒風淡然的說道。
上次去信中,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以帝桀的睿智,想來應該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否則也斷然不會那麼輕易的將那段陳年往事說出。
“唉”提到南帝,尉遲木涵不免沉嘆一聲,悠悠說道:“想不到,狠辣如斯的南帝竟是個痴情種子,當初李後逝去,他臥病在榻數月,後又情陷那和李後長的一模一樣的蘇青鸞,更是為其丟了半壁江山如今離國強大,南帝終日渾渾噩噩的苦尋那痴纏於心的女子,這南朝的昔日輝煌不再,不免讓人噓唏啊!”
尉遲木涵說著,卻意味深長的看著尉遲寒風,他潛在的意思全然不遮掩,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帝桀心繫李後,三年後竟是有個和李後長得一樣的人出現,而她使帝桀丟了心,失去了江山人不知所蹤!
如今,先是和寒雪一同回來的慕芸有著幾分和蘇墨相似,隨之又來了個失憶了的蘇墨,這天底下就真的有如此的巧合?
那雲霧崖,在黎玥城邊郊,東黎從定帝都再次已然百餘年,至今沒有聽聞有人墜下後會有生還
蘇墨一介弱女子,是如何在那萬丈懸崖下脫離險境的?
這個道理,尉遲寒風怎麼會不懂他就真的沒有想過嗎?
想著,尉遲木涵噙著沉重看著尉遲寒風,如今帝都暗流洶湧,對方神出鬼沒,宮中暗衛幾次尾隨都被跟丟了,可想而知,對方絕非泛泛之輩。
尉遲寒風狹長的眸子挑了挑,唇角勾了下,眸光微翻,堅定的說道:“情陷了,心就遺失在了那深心所愛的人身上,人可以千變萬化,可是又怎麼會不認得自己的心?!”
說著,尉遲寒風站了起身,緩步走到涼亭欄柵處,悠悠的說道:“南帝狠絕,匹配他的,也只有李後那聰慧獨立的女子,而我尉遲寒風,天下能匹配我的,也只有那淡漠傲視一切的蘇墨!”
陽光灑在尉遲寒風的身上,他的周身好似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他負手而立,冷傲卻又平淡的說著,那樣的背影,在尉遲木涵眼裡,有著難以言喻的無奈何迫力!
如果當年皇叔無心帝位,如今的寒風才是這東黎之主,他,身上那無法掩去的王者之氣,孤傲的睥睨一切的氣勢,他輸了幾分!
他和南帝的愛的痛苦,想必卻依舊感謝上天讓他們能有心痛的機會!
而他
尉遲木涵不免嗤笑的自嘲了下,他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卻感受不到這樣的真性情!
人生,也許有過這樣的痛徹心扉,才不枉人世間走一遭!
“那你這次能找回你的心嗎?”尉遲木涵看著那靜立的身影問道。
尉遲寒風回過身,慵懶的倚在欄柵旁,迴轉身之時,已然掩去了那眸底的悲傷,冷峻的臉上除了冷漠,卻是沒有別的神情,只聽他悠然的說道:“我的心從遺失的那刻起,就不曾想尋回!”
他想尋回的是墨兒的心!
可是,如今他不能去尋,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因為怨恨他而徹底讓她的心裡沒有他!
他只想墨兒活著,開心,淡然的活著就和初見她時那樣!
“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解決的,這件事皇上就不必操心了,那些派出去的暗衛我已經讓蕭隸去通知回宮待命了!”說著,尉遲寒風起了聲,靜靜的說道:“這次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希望皇上不要擦手,所有的事情我都會一次性解決!”
說完,尉遲寒風微微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