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心下隨即一喜,但臉上還是不漏聲色道:“依卑職愚見,太子就算不去道賀,但適時地時候,往仇人的傷口上撒把鹽也是好的!”
“哈哈哈哈…”太子大笑,卻只是搖頭不語。
“太子準備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嗎?!”林漠海嚴詞道。
“當然不!我何止要撒把鹽呢!哼!”太子年輕俊美的臉上一派猙獰之色,與漠海前面見到的那個美麗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那卑職告退了!”林漠海見太子已答應,便準備躬身退去。
“慢著—”太子的聲音在林漠海身後忽然叫道。
林漠海渾身一緊,疑惑的轉過頭。
太子笑著用食指放在豔紅的唇前輕輕一晃。
“是,卑職知道了!”林漠海心領神會,此事還是不要讓老師知道的好。心理暗道;我們這一班朝臣哪個不是聰明絕頂;為何要依附於這樣一個潦倒癲狂的廢太子呢?就連上官鶴鳴也哼;林漠海冷哼一聲;你們可真是愚蠢;不過;死在我和王上的手裡;也算是你們的榮幸了!
此時,林漠海身上已是大漢淋漓,與廢太子鬥法果然不是一般的累。
凝視著林漠海遠去身影,廢太子卻將眉頭緊鎖,上官老兒果然料事如神!
第七章 上管家的感兒
晴芸的熟稔的背影在漫天的雨霧中漸漸模糊了,感兒站呆呆地在上官家的門口看著晴芸越走越遠,她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小小的感兒,此時只有十二歲的年紀,卻在這五年裡經歷了一場風雲突變,原本活潑可愛、晶瑩剔透的小人兒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個浸在仇恨中美麗的木偶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沒完沒了的下著,像刀劍捅過時人胸口濺出的血花,感兒害怕的捂起眼睛,驚慌中發現自己的雙手佈滿鮮血,紅豔豔的顏色滴滴答答的落下,感兒使勁得想抹去它,可是那猩紅的鮮血竟幻化出一隻猙獰豔紅的爪子,血紅色的長指甲緊緊扣住感兒的手腕,蠕蟲一般攀上感兒細膩雪白的脖頸,狠狠地掐下去。
“啊—”感兒從噩夢中驚醒,光潔的額頭上密密的是一層汗珠。
感兒的身體不住得發抖,可是誰又會真正會理睬這麼一個寄人籬下的小精靈。
感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裡,僕婢早已沉沉睡去,只有自己清醒在這漫漫沒有盡頭的黑夜裡,禁不住把頭埋在膝蓋裡,低低的痛哭起來,忽然又壓抑著停止哭泣,抬起頭來,仰著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天真地自言自語道:“娘是不讓哭的。可是娘走了”
感兒壓抑著著恐懼,壓抑著孤獨,壓抑著快樂,在那五年裡,仇恨是她時時刻刻的統治者,晴芸是統治者的的執法人,生生地把感兒的純真、感兒的爛漫、感兒的快樂囚禁在一個狹窄的角落裡,直到感兒把它們遺失。
感兒從懷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眼淚打在上面,映著感兒的刀面扭曲了感兒美麗的面龐,感兒只是想哭,這把刀是娘送給她的—
是娘握著感兒的手—
是娘拉著感兒將刀刺進一個人的心臟—
是娘讓感兒的雙手和心靈都沾上了血汙—
是娘讓感兒在很小的年紀裡就開始沉默—
是娘要感兒的心裡注入仇恨—
是娘揹負著感兒的傷痛—
是娘養育了感兒—
是娘給了感兒重生—
感兒恨娘—感兒也愛娘。
透明的淚珠在晶瑩的刀鋒上滑落,感兒收起匕首,輕輕地合起眼睛,無力的倒下睡去,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破碎的淚珠。
寂靜的深夜裡,春雨不知何時隨風入夜,嫻雅的彈動天地這把沙啞溫和的樂器。
感兒終於沉沉睡去。
日子恍恍惚惚間已經過去七日了。
春雨過後,上官府的後花園裡所有的花草都像是舒展了枝丫,綠油油的顯得更加蒼翠,白色的玉蘭花花瓣如白鳥振翅欲飛,草葉上的露珠在溫和的天氣裡漸漸融化,空氣裡滿是新鮮的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自然氣息。感兒跟在上官老大人和幾個朝中元老的身後,安靜得走著。
“上官老大人這次請我們來,不是來欣賞這凡品吧?!”劉言遠是個老頑固,更是個滿朝皆知的刺兒頭,老頑童,明明是他巴巴地要來上官府看玉蘭,此刻卻倒打一耙。
上官鶴鳴苦笑一下:“龍香玉蘭珍貴之極,怎麼會種在這氣候多變之地,劉老大人,你怎麼這般無賴,竟像個不通世事的小孩!”
身旁的靖王爺、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