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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沈少川將手中的果籃放下,瞧內望了一眼,卻被秦海蘭身體一側,給遮擋了。

張文英是不認識沈少川的,但聽秦海蘭的稱呼,立刻聯想起來:“你是市長秘書吧?”

沈少川這才打量張文英,淡淡點了點頭。

“啊,真是太好了!”張文英突然激動的握住了沈少川的手,連秦海蘭都十分詫異。

何鐵軍在後面拉她:“你幹什麼,注意點形象行不行。”

“哎,老何,你別說話,沈秘書,是這樣的,我是秦洛的婆婆,我們家振光有個表妹今年中考啊,缺了幾分,我一直想跟洛洛說這事兒,但振光說找你比較有用,是不是啊,沈秘書,你看你能不能幫這個忙呢。”

秦海蘭站在背後,看張文英如此直接又坦然的要求沈少川幫忙,一時間,無比怔忪。

“文英,快放手。”何鐵軍都看不下去,直接將張文英拽到了一邊。

沈少川深鎖著眉頭,在張文英殷切的眼神下,他說:“你讓何振光有時間把那孩子的資訊發給我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背脊挺得很直。

可是張文英卻高興的跟中了頭彩似的,嚷嚷著去外面打電話。

秦海蘭臉色不太好看,何鐵軍與她抱歉的說了幾句,立刻追上外面的張文英,然後將她給帶走了。

秦海蘭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秦洛一眼,陽光從薄紗外面透進來,照著她的臉龐近乎透明,毫無血色。她單薄的麵皮下面,似乎還可以看到毛細血管裡靜靜流淌的血液。

她這個當媽的,心裡也很難受。

人都走了,病房又恢復了安靜。

秦洛閉眼躺在床上,只感覺身體各部位,依舊隱隱作痛。

他臨走前的那一眼,要多痛就有多痛。

他們中間隔著的,豈是一條長江黃河那麼簡單,分明就是整個沙哈拉。

不論是誰,都拼了命的要將他們拉開。

明的暗的,各種警告,勢如破竹,鋪天蓋地。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

沈少川往回走,即在半道上遇到了滿臉著急的範素素。

“怎麼了,伯母?”

範素素拉著沈少川的手道:“少川,你快去看看采采吧,不知道怎麼了,她突然就發脾氣了,她砸了所有的東西,真是嚇死我了。”

範素素一臉的驚慌,沈少川大步朝寧採的房間走去,正好與一個被掄出來的花瓶擦身而過,花瓶在他腳邊碎裂,瓷片飛舞的到處都是。

寧採披頭散髮的赤腳站在地上,臉上充滿憤懣與悲慟,那種夾雜著強烈恨意的扭曲表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滿目怒紅,她的腳邊還有其他碎裂的玻璃片,整個房間內一片狼藉。

範素素站在沈少川的背後看著她腳背上嚶嚶血漬,頓時心疼極了:“采采,你這是幹什麼,采采,你腳流血了,你別動,我馬上去叫醫生——”她轉身就走,可是又不放心,所以又囑咐一邊的沈少川,“少川,你好好跟她談談,別刺激她了啊。”

範素素走了,寧採在那裡喘氣,她需要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她做這樣劇烈的運動。沈少川的面上凝結成冰,明明是流火七月,這個病房內的溫度卻凍得嚇人。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寧採,試圖將她看穿,他的嗓平淡無奇:“你想鬧什麼呢,你還覺得鬧的不夠嗎?你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覺得對你的母親發脾氣,就是你的本事嗎?”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到最後,陡然拔高了兩個音。

寧採無視地上的碎片,怔怔朝他走來,在她的身後,是盛開了一路的血花,就像是修羅的彼岸花,美豔,妖嬈,又嚇人。

她站在他面前,那一臉的慘白,整個人就像是從寒冰中撈出來的,了無生氣,血色的眸中更是一片死寂,萬念俱灰,她的唇瓣都皸裂了,乾巴巴的,上面滲出了不少血絲:“少川,秦洛怎麼樣了。”

沈少川一怔,沒想到她先開口問的,會是秦洛。

“她傷的挺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哦,那就好。”接著,她就轉身,如一縷幽魂,慢慢的朝牆角走去,蹲下,然後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沈少川伸手,想走過去看看,不過她說:“你別過來,你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吧,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

他們沉默相對的時候,陸飛揚來了。

他看著房間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