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非又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罷了,但似乎他的運氣一直不錯。
還有edward,費盡心機將他弄來這裡療傷,顯然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他望著床頭櫃上的香煎三文魚,雖然色澤不似剛開始那般誘人,但賣相還是很不錯的。
她的手藝當真越來越進步了。
他艱難的將盤子端了過來,放在腿上,然後用能活動的那隻手笨拙的在床上切著,儘管動作痛苦而緩慢,但這對他來說,是這段時間以來吃的最安生的一頓飯。
吃完後,又吃了藥。
然後便躺在床上,等著藥性慢慢上來。
因為身體太虛了,沒多久,藥性就上來了,他也順從的閉上了眼,很快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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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一下午都耗在陪他上面了。
做飯的時候,還有些心不在焉,差點切到手指。
小寶和小布什還在院子裡追著跑兒。
秦洛無聲的微笑,但抬頭看到對面的房子,又輕輕蹙眉。
這個男人,帶給她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明知他身邊充滿了危險,可她就是不覺得害怕。
這太匪夷所思了。
高壓鍋內傳來悅耳的鈴聲,提示她大骨頭湯已經燉好,她再度收斂心神,炒熟手上的菜,然後陪小寶和小布什吃完飯,讓小寶在房間裡畫畫,自己則端著飯菜去看對面的男人。
她輕輕開門,走到房門口,抬手敲門。裡面並無動靜。
她又敲了幾聲,同時開口問道:“先生,我進來了啊,先生。”
推開門,裡面一片寂靜。
床上空無一人,陽臺門開著,米白色的窗簾在窗欞後面輕輕飄蕩著。
她嚇了一跳,快速地跑到床邊,窗簾更快的飛舞起來,但她沒有在陽臺上找到關於他的任何影蹤。
她有點兒吃驚,退回房間,卻與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頓時驚愕的差點打翻手上的托盤。
她看到了,她清晰的看到了他腳上的傷殘。
他只有短暫的詫異,很快就掩飾過去,然後一瘸一拐的躺回了床上,坦然道:“又到吃飯時間了嗎,放下就回去吧。”
“你的腳”
“跟你無關。”他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她收起接下來所有的話。
她自知失言,抱歉道:“對不起,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同時她還帶走了他中午吃剩下的盤子。
“飯趁熱吃,我待會兒過來收盤子。”
她這次不但帶了飯過來,還有一些水果。
用一個漂亮的果盤裝著。
果盤上面又色彩豔麗的圖案,還盯著不知名的某一處,濡溼眼眶。
秦洛再次去而復返,她站在門口,回頭問他:“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你可以叫我秦洛。”
沈少川微怔,下意識輕念她的名字:“秦洛?”
“嗯哼,你呢。”
他怔忪,似乎陷入了某種臆想,並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秦洛等的有些著急,眉頭倏然皺緊:“有這麼難回答嗎?難不成我以後都叫你喂?”
“brook。”
“什麼?”秦洛沒聽清,帶著疑惑問。
“brook。”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叫brook。”
Brook,傍溪而居的人,川。
秦洛的腦子裡立刻閃現這幾個字。
川。少川。沈少川。
她怔愣的無以復加。
他在床上叫她:“秦洛,你沒事吧。”
她突然心慌不已,逼退了急速流出的眼淚,搖頭:“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帶著凌亂的腳步,她跑出屋子後,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種強烈到說不出話的窒息感,讓她幾乎暈厥。
與此同時,寧採發現沈少川不見了,便拼了命的找他。
但她已經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依然沒有任何的訊息。
她頹然枯坐在紐約的街頭,看著繁華如織的馬路上各色人種從她眼前走過,委屈與不甘的淚水重重滑落。
她感覺很累了,緊緊跟了沈少川半年,她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力氣。他是那麼決然,沒有絲毫的停留,即便她傾盡所有的力氣,依然追不上他。
沒有人知道她追的有多累。可是也沒有人要求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