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外套,依然無法抵禦寒氣的入侵。
她的心情就如結冰的地面一樣,尖銳不可擋。
她與宋詩穎走在這寬闊的馬路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帶著嚴冬的肅殺之氣,蔓延了整個新年。
元旦的那一天,秦洛一個人坐了車,去了靈山寺。
沒有宋詩穎的陪伴,轉車的過程雖然辛苦,可很安靜也很踏實。
這一路過來,逐漸沉澱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焦躁不安。
來到靈山寺前,已是中午時分。
寺院內人數眾多,這樣的節假日,聚集了眾多的善男信女。
秦洛直接去了長生殿。
今日的長生殿內,燈火通明,誦經聲繞樑不絕,那一盞盞火苗燃燒的油燈似乎一顆顆跳動的心靈,寄託了活人無限的相思之情。
凡人的思念似乎能透過那冉冉升起的嫋嫋青煙,直達天庭,直達我們所思念的每個人那裡。
“阿彌陀佛,秦施主,你來了。”方丈大師過來行禮。
秦洛微笑著虔誠的回禮:“方丈大師,好久不見。”
“秦施主別來無恙。”
“多謝大師關心,我很好,我這次來,主要是有件事情想麻煩大師”
方丈大師引著秦洛朝後面的禪房而去:“出家人本來就是大開方便之門,秦施主嚴重了。”
“謝謝大師。”
方丈大師幫秦洛撤掉了她當初為沈少川立的長生牌,同時也拿掉了沈母后來為沈景陽立的長生牌。
老天可真是跟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原來都沒有死。
秦洛最後還是燒了好幾柱香,留下了豐厚的香油錢。
如若真有神靈,她祈願這輩子她愛的與愛她的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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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住院的第二天,沈家人就出現了。
沈母沈少怡秦海明沈少芳,能來的人都來了。
他們在沈少川的病床前一字排開,面面相覷,卻有些對面不相識的無力。
沈母自從被沈少怡接去美國之後,就一直活得渾渾噩噩,身體更是大不如前,好幾次入院病危,沈少怡都覺得她撐不過去了,可是最後,沈母都奇蹟般的挺了過來。
沈母曾經覺得老天對她太不公平,她這輩子沒有結過婚,跟了一個男人,男人卻早早離開了她,生了個兒子,最後卻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但是現在,她覺得老天對她還是不薄的,她沒有女兒,可卻有個勝似女兒的女兒叫她媽,她的兒子,雖然換了一個模樣出現在她的面前,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少川”沈母坐在床邊,緊緊的抱住了沈少川。沈少川同樣淚眼婆娑,望著自己最親密的家人,此生還能與他們相見,也是老天的恩賜。
“媽,你別哭了,哭壞了眼睛可不好。”沈少川笑著安慰她,最後卻是一家人抱頭痛哭。
秦海明在旁邊看著,不勝唏噓。
好不容易所有人才止住了眼淚,沈少芳說:“我出去走走,你們好好聊一聊。”
病房裡只剩了沈少川,沈母和沈少怡。
沈少川三言兩語的講述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同時,沈景陽的事情他經過深思熟慮,也一併告訴了他們。
“什麼?少川,你說爸爸沒死?”沈少怡失聲驚叫,而沈母則失手打翻了一邊的玻璃杯子。
杯子落地,裡面的水灑了一地,清脆的碎裂聲隨之響起,室內瞬間安靜的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媽,你沒事吧。”沈少川憂心的看著她。
沈少怡也拉過她的手,確定沒有劃傷,這才說:“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
可是沈母的眼神,就定定的落在沈少川的身上,嘴巴跟手都哆嗦起來:“少川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媽,你先別激動,你高血壓,既然少川都在這麼說了,肯定是真的,你先在旁邊休息一下,穩一穩情緒再說。”沈少怡勸她。
可沈母等不及:“那你爸爸現在人呢。”
沈少川突然有些後悔,怕沈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沈少怡也想追問,然而看沈少川此刻的表情,便說:“媽,來,先喝杯水吧。”
沈母擺手:“少川,說吧,我受得了,多少大風大浪我都過來了,我只要知道你爸還活著,就已經非常欣慰了,不論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受得了,你快說吧。”
話已至此,沈少怡便朝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