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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辦公室,宋詩穎便湊過來問:“秦洛,主任找你幹什麼啊。”
“沒事,做做思想工作,好好工作。”秦洛有氣無力的回答。
宋詩穎打了個響指:“要我說啊,這個劉主任現在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也沒事,他這個人,總比那個不要臉的胡璋劍強。要我說,就是老天有眼,大快人心,哈”
胡璋劍的名字就像是秦洛心頭的一根刺,每次一有人提起便深深的扎她幾分。
秦洛勉強衝著宋詩穎笑了笑,拿起課本:“那我先去上課。”
“好,對了,秦洛,中午等你一起吃飯,我們一起去見見李愛敏那蹄子,我聽他們學院的老師說她都好幾天沒上班了,據說是病了,千萬別是出什麼事情了吧。”“行。”秦洛其實挺擔心的。
可經歷了這麼多,她現在似乎看破了一切,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宋詩穎咂摸了一下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望著秦洛的背影,覺得特別的心酸。
李愛敏沒有住在學校分配的宿舍裡。
但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內租了一間單身公寓。
她已經有了固定交往的男朋友,住在外面比學校裡方便很多。
宋詩穎按了很長時間門鈴都沒人理會,秦洛皺眉道:“她應該人不在吧,你打電話了嗎?”
“我打了啊。”宋詩穎一邊看手機一邊按門鈴,“可是沒人接。”
“來,我來試試。”秦洛開始敲門,“愛敏,你在裡面嗎?愛敏,我是秦洛,你開開門,愛敏”
就這樣敲了十分鐘,倒把對面那扇門給敲開了,對面一個年輕的女孩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們:“你們找李愛敏嗎?”
“是啊,”秦洛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請問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年輕的女孩打了個濃重的哈欠,這才回答:“聽說她家裡出了點事情,她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你們打她手機吧。”
“打了,沒人接。”宋詩穎無奈道。
“這樣啊。”女孩依舊是哈欠連天的,“哦,對了,你們等我一下啊。”
宋詩穎和秦洛面面相覷,在門口等著,沒一會兒,女孩就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這是她老家的地址跟電話號碼,她很早之前放在我這裡的,給你們吧。”
“謝謝你啊。”
“不客氣,那我繼續睡覺去了,別按了,吵死了。”
她砰的關上門,宋詩穎拿著紙條衝著秦洛做了個鬼臉,兩人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單元樓。
宋詩穎一邊走一邊彈著手上的紙片:“嘿,你說這個李愛敏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先打個電話問問吧,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秦洛道。
“嗯。”宋詩穎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老家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應,她正打算放棄時,電話突然通了。
宋詩穎有些興奮:“喂,愛敏嗎?”
“你是誰啊。”對面的聲音令宋詩穎發矇,因為是用當地的方言問的,而且聲音無比的嘶啞,低沉的像是堵了鼻子。
宋詩穎不知如何回答,秦洛把電話接了過去:“喂,我找李愛敏,請問她在嗎?”
“哦,找愛敏的啊,你等等。”
電話裡還不時流露出敲鑼打鼓的悲鳴與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秦洛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不一會兒,李愛敏就來了,但秦洛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不對勁:“怎麼了,愛敏,我是秦洛,
出什麼事情了嗎?”
李愛敏啜泣的哽咽聲越發的清晰,儘管她極力隱忍,但還是透過話筒傳了過來:“秦洛啊,怎麼是你啊,我爸爸去世了,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太忙了,手機沒電就一直沒開機。”
“那你沒事吧。”
“沒有,謝謝,我挺好的,我已經跟學校請了假了,過幾天就回去了。”
秦洛只能輕輕說:“節哀順變,等你回來再說吧。別哭了。”
“好,沒事我先掛了。”
結束通話後,秦洛與宋詩穎的心就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宋詩穎捏著那張紙片責備道:“這個李愛敏也真是的,出了這麼大事情怎麼就不出聲呢,哎,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秦洛不語,她覺得冷,江南的冬天就是這樣,陰冷的溼氣能穿透你的骨頭,進入你的身體,就算她裹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