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說的悲慼,這樣反而顯得史冰清過分了,史冰清嘴巴張了張,正要說話,卻被一旁的白小玉攔住了,抓著她的手柔聲道:“她要跟就跟著吧,勿要生氣。”
史冰清被白小玉一鬨,頓時心就軟了,雖然她心裡還是憤憤,但自己方才說的話確實頗重了些,再看江彤月楚楚可憐的樣子,想想今天大哥能放她出來,也是因為帶著她,便只好跺了跺腳,道:“那好,你跟著吧。”
於是,當白小玉與史冰清在那棵樹下繫上紅繩,有說有笑時,江彤月就在旁邊剝手指;白小玉抓著史冰清的手親吻時,她在旁邊剝手指;一陣風吹來,吹亂史冰清的頭髮,白小玉替她理時,江彤月在旁邊自己撥了撥頭髮,繼續剝手指。
樹上的紅繩隨著風飄動,江彤月看著,聽到旁邊的白小玉對史冰清道:“我已經備好了聘禮,明天就到府上提親。”
她忽然很想問白小玉,你是真心的嗎?但似乎,這樣問便是帶著懷疑的,是不相信他真的喜歡史冰清。
自己憑什麼不相信呢?他不喜歡自己,難道對史冰清也一定是假意?
她不確定,也沒有權利問。
沒有痊癒的腿因為今天多走了點路一陣陣的發酸,她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不經意的抬起頭時,看到白小玉正看著她,看她一下下的敲自己的腿,她心裡不知為何猛然一揪,別過頭去。
成了親是不是就可以放過她了,他不需要其他女人了,她只要守口如瓶,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活著?
她忽然朝著那邊廟堂裡的月老像跪下,口中道:“月老,我不求姻緣,只求平安,只要讓我平安無事,我什麼事都可以爛在肚子裡。”說著對著月老像嗑了三個頭,這才又看向白小玉。
白小玉低頭著,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拍拍身邊史冰清的手,道:“冰清,聽說這月老祠的素餅很是有名,我忽然很想吃,能替我買來嗎?”本來該是男方去買的,卻讓史冰清去買來,所以白小玉的口氣更溫柔了些。
史冰清對白小玉的溫柔哪還有招架之力,想也不想的站起來,道:“好,我現在就去買,你要吃桂花味的還是豆沙味的?”
“桂花。”白小玉摸摸史冰清的臉,笑得迷人。
史冰清頓時有些摸不著北,甚至忘了這事可以讓江彤月代勞,人暈淘淘的跑去買了,江彤月卻清醒著,她不能與白小玉單獨待著,站起來就想去追史冰清,人卻猛然被白小玉拉住。
她一慌,顫聲道:“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呢?”白小玉臉上哪還有迷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笑容,一隻手捂住江彤月的嘴,另一隻手剛將她往一處僻靜的角落裡扯。
兩間屋之間,極窄的一條小巷裡,白小玉鉗住江彤月的手,劈頭蓋腦的吻下去,人貼緊了她,壓住她不斷掙扎扭動的身子,吻得嘴唇都發痛了才鬆開她,口中道:“讓你逃,”說著又吻下去,輕啄一下,抬起頭說了一句,“還敢逃。”然後又啄一下,如此反覆不停。
江彤月一下下被吻著,忽然淚溼了眼眶,人掙脫不開,只能別開臉,口中道:“你這個騙子,騙子,說過會爛在肚子裡,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
白小玉低笑,不再吻她,而是與她額頭抵著額頭,道:“想過太平日子嗎?想也別想,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會放開你的。”
巷子的風“嗚嗚”的吹過來,分明兩人火熱交纏,江彤月卻覺得一股股的冷意湧上來,她很害怕眼前這個人,真的很害怕,懼他的懷抱,他的喜怒無常,卻又覺得這個人像毒藥一樣正一點點的侵蝕自己的心,雖然疼痛且恐懼,但卻深刻到閉上眼就能想起他,並不完全是因為害怕,而是他偶爾的溫柔如水,她也在被迷惑,像冰清那般,只是一個瞭解他的本質,一個全都矇在鼓裡。
“所有一切,只是為了想娶她嗎?你是真心的嗎?”她冷靜下來。
“我只對你真心,我說過的。”
“那為什麼?”
“為什麼娶的不是你,而是她,是不是?”他笑了,終於鬆開她,握住她的手,與她並排靠在牆上,抬頭望著頭頂一條狹窄的天空。
“誰稀罕嫁給你?”江彤月回了一句,“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招惹史冰清?”
“因為她是史可法的女兒。”
“你還是看中榮華富貴?”
白小玉只是淺笑,“是啊,然後騙了錢回來養你。”
他答的太順口,讓江彤月心裡反而疑惑,真的只是為了貪圖榮華還是另有所圖,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