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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川森澤啟動車子,車裡放的是一首電子搖滾,伴隨著一個奶聲奶氣的少年聲音,青澀張揚。林予昕聽到這首歌臉色就變了,狠狠地關上,憋了一個晚上的火氣都隨之噴發,對著開車的男人就罵:“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已經不會唱歌了還安排我上場去丟臉!看我狼狽的樣子很好玩是麼?!耍我你很有成就感是麼?!你要是厭倦我,就乾脆說出來,用不著這樣膈應我!”到後面他已經失去理智,起身就要搶方向盤,川森澤怕出事,趕緊把車靠邊停下。林予昕怒氣沒消,像炸了毛的貓,恨不得上前給人兩個爪子。

川森澤不說話,車廂裡安靜得只聽到林予昕喘氣的聲音。他直直地看著林予昕,等他平息了下來,才開口說道:“你還要懦弱到什麼時候,不就是一個打擊,你還想逃避一輩子麼?”

“你懂個屁!”林予昕擦擦不經意留下來的眼淚,橫著脖子吼他。

川森澤繼續用深不見底的眼眸看他,林予昕受不了車裡的壓力,推開門就走,他也不追,直接就開車走了。

晚春的夜晚還是很涼,林予昕只穿了薄外套,看川森澤真的開車走遠,他又氣又惱,乾脆就賭氣跑到附近的酒吧。他摸了摸口袋,裡面放著他的錢包,川森澤給他辦的銀行卡也在,還有幾張百元大鈔。

酒吧裡放著舒緩的歌曲,寶紅跟明藍的燈光交錯照射,他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有酒保問他要什麼。他想不出要喝什麼,就要了冰鎮啤酒。舞臺上面有人在彈吉他,伴隨著沙啞的歌聲。他看得出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

進軍娛樂圈並不是他的夢想,他剛上高中那年他母親傍上大款,做了續絃,跟著移民加拿大。他英語不好,性子又野,怎麼都不願意過去。等他母親一走他就逃學,他喜歡敲敲打打,跟著地下樂隊的鼓手學了架子鼓。後來看演出遇到一個年輕人的樂隊,對方主唱兼吉他手見他長相不錯,技術也過關,便邀請他加入。那段時間他沒事做,就跟著跑場子。後來樂隊被一家唱片公司看中,便籤了約。因為樂隊面貌良好,主唱Jue很有作曲實力,第一張專輯他們就創了銷售新高,成為樂壇第一天團。他是樂隊裡年齡最小的那個,出道的時候剛滿十六歲,平時其他人也縱容他,每次惹事都是Jue幫他跟經紀人求情。樂隊幾個人都是閃閃發光的人物,他覺得自己即使被歌迷忽視,只要能和他們在一個舞臺便好,就算沒有人會注意到站在舞臺角落裡,躲在架子鼓後面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執意要開車,或許就不會發生那場車禍。明明還沒滿十八歲,連駕照都沒有,還逞強要試試。Jue拗不過他,便坐到副駕駛座,他左右方向感不好,轉彎的時候直直撞在卡車上面,車毀人亡。

他現在閉上眼睛還能看到Jue滿臉是血撲在他身上的樣子,那畫面太血腥,強迫著回想的恐懼感要把他湮滅。他被掌聲召回神,才發現自己額頭都是冷汗,一旁酒保調了杯鮮紅的雞尾酒,像血一樣,他忍不住就吐了起來。

服務生過來問他要不要緊,他擺擺手,把酒水費和小費放在吧檯便往外走。沒了酒吧的渾濁,外面的涼風一吹他才覺得清醒很多。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他似乎很久之前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活著也像行屍走肉。哪天他死了,或許什麼都不會留下,也不會有人記得他。

夜裡實在太冷,他埋怨著男人的絕情,居然真的拋棄他。他有點茫然,如果川森澤真的不要自己了,那他該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5

第二天他在酒店醒來,身上還是酒味,自己都受不了。落地窗的簾子拉著,屋裡很暗,沒有一點聲音。他便開啟電視去衛生間洗漱,順便叫了客房服務。

他出來的時候電視裡真放著昨晚AK十五週年慶典的盛況,過後有記者開玩笑一樣提到他,說昔日天團實力唱將重現舞臺,作怪暖場。然後就是他唱歌跑調的錄影,記者說不知道AK這麼做要賣什麼關子。

林予昕也不知道川森澤要幹嘛,他關了電視,一會有人敲門,是送餐的。他用電腦上網,彈出來的新聞資訊都是Fboys,說他們怎麼耀眼怎麼有實力,還跟這幾年樂壇出現的組合比較。有人提到IF,說他們還是遜色,然後就被Fboys的腦殘蘿莉飯抨擊,說也不看看林予昕現在的樣子,每天混日子上八卦最帶勁,連歌都不會唱,可見IF實力也不過如此。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沒什麼人記得,也沒有多少人出來幫他們說話。

他關了新聞,碗裡的砂鍋粥也不好吃,如同嚼蠟。他心裡煩躁,點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