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子上寫有“執法嚴明”四個竹筒子中寫著執的竹筒裡取出一根白籤來,扔到堂下。
一名衙役立刻從大堂的屏風後取來一根竹板和一條板凳,另外兩名衙役從兩側快步走到張氏身邊,見她扯起身來,架上板凳,手執竹板,高高舉起。
“啪——”
木板打在張氏翹臀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張氏咬著牙忍著劇烈疼痛,嗯嚀一聲,眼淚卻流了下來。
才打一下,衙門外就響起一聲馬嘶,只見一個人影飛快衝進衙門,衝到張氏身邊,將兩個正要往下打張氏的衙役給推得摔倒在地。
圍觀的人紛紛回過頭朝來人望去,一些人認出了他,“是那張氏的相公!”
張氏回過頭,眼中還含著淚,看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甄命苦,顫抖的身子漸漸平靜了下來。
“大膽刁民,竟敢擾亂公堂,來人吶,給我按住,先打二十!”
“有王大人書信在此,請大人過目後再打不遲!”甄命苦護著張氏,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雙手呈上。
那縣令愣了一下:“王大人?可是兵部尚書王大人?”
“正是。”
“快快呈上!”縣令驚得站起身來,急忙讓身邊的衙門主薄將書信呈上來,書信是用一種最近在洛陽賣得最貴的宣紙寫的,縣令有些慌亂地拆開信封,但見上面所書文體雋麗,寫的無非是讓縣令秉公斷案,不得徇私舞弊,更不可貪贓枉法的官方辭令,其中最讓他膽戰心驚的,是那兵部尚書的紅色大印。
那代表了洛陽最有實權的印戳,讓區區數語,擁有了強大的震懾力,嚇得那縣官臉色發白,若不是封倫的管家還在屏風後旁聽,他此時已經改判張氏無罪釋放了。
吏部尚書封倫與兵部尚書王世充,都是權傾朝野,皇帝身邊的紅人,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本來以為按封倫的意思,將對方判個秋後處決,再暗中掉包,將她偷偷送入封府,神不知鬼不覺,事後受到封倫的賞識,扶搖直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沒想到中途卻殺出一個兵部尚書王大人,倒讓他左右為難起來。
屏風後傳來一聲冷笑:“這等刁民,仗著手中有王大人的書信就敢幹擾公堂,大聲喧譁,就憑這一點,就應該重打二十大板,縣令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被這種刁民給嚇著,你放心,有封大人在,你儘管大膽地判。”
那縣令急忙起身走到屏風後,將書信給屏風後的人遞了過去,裡面響起那旁聽的人囂張的聲音:“縣令大人,既然王大人的意思是讓你秉公辦案,你就秉公辦案,何必顧慮太多,這張氏是罪臣之後沒錯,她都已經親口供認,並簽字畫押了,只需按照大隋律法辦事,這王大人說不定還會對你大加嘉獎呢。”
那縣令一聽,臉上登時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笑容,從屏風後走回堂上,坐了下來,一拍驚堂木,“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可有功名在身?”
“回大人,在下甄命苦,現任職右武衛府器械司參事。”
那縣令聞言愣了一愣,“既然是有公職,這一頓驚擾公堂的殺威棒就免了,你可是這張鵝的相公?”
“是。”
“既然如此,親屬迴避,退到一邊,莫妨礙本官公正的審訊。”
“稟大人,我家娘子受傷不久,身體剛愈,禁受不起這些板子,若要打,請大人允許我替她挨這頓板子。”
縣令沉吟了片刻:“張氏,本官念你相公對你一片痴情,這一頓板子,就讓你相公替你捱了,你可有意見。”
張氏回頭看了甄命苦一眼,剛才只捱了一板子,她就已經疼得死去活來,這要是十板子下來,只怕還沒打完,她就屈打成招了,此時見甄命苦向她眨眼暗示,只好咬著牙,點了點頭。
甄命苦很快被架上了板凳,兩名衙役一點也不留手,霹靂啪啦的聲音響起。
看著甄命苦趴在板凳上,朝張氏擠眉弄眼,哪有一絲痛苦難當的樣子。
板子打完,甄命苦捂著屁股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旁邊,張氏這才發現,他屁股上的褲子上滲出了一絲血跡,鼻子不由地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她怎會不知他故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是怕她擔心。
縣令在堂上喝問道:“張氏,本官再問你,你是否就是十年前那被聖上抄家的罪臣張衡之女?”
張氏輕輕擦去眼淚,回頭望向甄命苦,見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猶豫,卻還是依著甄命苦的暗示,咬著牙說:“回大人,我爹雖名叫張衡,卻不是什麼御史大夫,張鵝自幼在滑